吳澤沉默許久道“我不想云姑娘受范氏的輕薄。”
黑暗中,云婉兒只覺得面頰滾燙,連帶著耳尖也發熱。
吳澤自顧自道“若是明天去了,想必又要像在靳家那樣,受一通冷嘲熱諷,吳澤一男子受了便受了,云姑娘冰清玉潔,怎可受此侮辱。”
云婉兒幾次張嘴,卻說不話來。
吳澤說完也覺得詫異,自己今夜心神不寧,竟然一不留神,將心里話講了出來,但話已至此,他的心意已完展露了,沒了退路,他所幸把心一橫道“云姑娘,實不相瞞,自打第一次見你,吳某便一見傾心,如蒙不棄,吳某愿與姑娘……”
“掌柜的,不好了!”
吳澤的話說道一般,被畫兒的尖叫打斷了。
吳澤臉色通紅,但還是咬牙繼續道“如蒙不棄,吳某愿與姑娘……”
“掌柜的,出大事了,你在哪啊?”畫兒慌慌張張的在府里亂喊,聲音已帶了哭腔。
云婉兒收斂心神,走到窗前,朝下道“畫兒,發生何事了?”
吳澤懊惱的嘆口氣,推開門走出道“畫兒,發生什么了?”
畫兒已急出了眼淚,說道“吳掌柜,桂園,那邊起火了,火勢很大,聽書還有靈靈姐都在那邊。”
“什么?”吳澤只覺得有些暈眩。
云婉兒在樓上聽聞這個消息,馬上從窗戶探出頭,向桂園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天邊燒的火紅。
“怎么著火的?”吳澤追問道。
畫兒哭著道“不知道……婢子正在清點賬冊,抬頭就看見天邊的火光,趙管事他們已經帶人去救火了。”
吳澤皺眉,略一思量道“備馬,我去看看。”
“是。”畫兒說罷就去牽馬。
吳澤又拉住她道“罷了,我自己去牽馬,你照看好云掌柜。”
吳澤說罷,又沖著沁園樓上喊道“云姑娘,吳某去看看火情,這邊就交給你了。”
云婉兒從窗前探出頭來道“放心,婉兒分得清輕重的。”
吳澤點點頭,就去府外牽馬,片刻后一陣馬匹嘶鳴傳來,馬蹄聲漸漸遠去了。
畫兒跑到樓上,對云婉兒道“掌柜的,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
云婉兒罵道“別添亂。告訴伙計們,將沁園守好了,今天晚上可不太平。”
桂園的火光搖曳了半個時辰后,漸漸熄滅了。
吳澤一夜未歸,云婉兒也是一夜未眠。
冬日的清晨,來的格外遲緩。
幾十個灰頭土臉的兩行伙計從桂園走了回來。
進入府中,吳澤面沉如水。云婉兒遞上一塊沾了水的毛巾。
吳澤接過,擦了擦臉,看著云婉兒道“有一伙歹人闖進了桂園,好在及早被發現了,歹人倉皇撤走,為掩蓋蹤跡點燃了一片桂林,火勢不大,很快便撲滅了。”
云婉兒聽出不對,皺著眉頭道“我們的伙計呢?可有什么死傷?”
吳澤痛苦的道“伙計們死了五個,傷了十余人。”
“另外,表妹她……被歹人擄去,現在還未找到。”吳澤閉上眼睛,“還有,聽書……死了。”
“什么?”云婉兒驚異至極,“怎么死的?”
“喉嚨中了一刀,當場殞命……”
云婉兒身后,畫兒已哭成了淚人。
云婉兒也喃喃道“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吳澤一招手,伙計們將六具尸體抬了上來,尸體已經僵硬,罩上了白布。
畫兒將白布一一掀開,終于找到了聽書的尸體,伏在他身上,泣不成聲。
云婉兒眼眶通紅,澀聲道“是晉商的人嗎?”
吳澤道“是一伙山賊,但桂園新落成不久,山賊不會知道,定是晉商將其收買!”吳澤目光冰冷。
這時有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