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子朝廷于銀糧之亂中風雨飄搖之際,李柟五萬大軍慘敗,李柟戰死,趙世錫失蹤的消息,傳入漢城府中。
不論宮廷還是民間,頓時人心惶惶。
而李焞更是暴跳如雷。
自張玉貞離去后,李焞就變得暴躁易怒,聽聞前線慘敗的消息,當即就下旨將李柟和趙世錫抄家,家人女子部為奴為婢。
因為南人黨離開,西人黨也分裂為主戰派和主和派,二者激烈對峙。
在李柟大軍勢如破竹之際,朝堂上主戰派力壓主和派,現在李柟慘敗,又換成主和派力壓主戰派。
作為西人黨領袖,金俊澤早已和南人勢同水火,自然是主戰派的一員,同樣道理,朝堂上文官多屬主戰派。
而南軍雖然占據李朝六道,但國土廣袤,需要分兵防守的疆域也大,李柟分走五萬大軍之后,各地的防守兵力已經捉襟見肘,此時南軍已無力再派兵。
自古文人相輕,武人相重,武將之間黨爭較之文臣反而小些,和南人黨的矛盾并不嚴重。
所以,朝堂上,武將們反而多為主和派,倒與正常之態截然相反。
漢城王宮,勤政殿中。
每日朝議,文人便譏諷武將軟骨,怯懦畏戰,貪生怕死。
而武將們則反唇相譏文人狂妄自大,不知兵事,空談誤國。
與世子朝堂不同,在李焞面前,臣子們還是不敢不敢遵守臣儀的,污言穢語所見倒不多。
李焞終日聽臣子爭吵,心中厭煩已極,驟然大喊道“夠了!”
爭吵不休的兩派同時住嘴,低下頭來,臉上均是詫異神色,李柟平日極少參與臣子爭論,每人心中都有不好的預感。
李焞站起身來,對主和派道“本王既李朝之主,有守土安民之責,今王妃、世子為奸人俘獲,危在旦夕,國家社稷面臨封疆裂土之險,豈可叫本王與叛軍握手言和?”
金春澤大喜,趕忙道“王上英明,今天下八道,我王軍已占六道,叛軍偏居北方兩道茍延殘喘,正是應奮起直擊之時,豈可因一戰之成敗而縱容叛軍?”
三道水軍統御使道“王上,李柟將軍已經六道精銳抽調殆盡,我們已無軍可派了。”
金春澤冷笑道“韓大人,你這話恐怕言不符實吧?光是各地守軍加起來就已過五萬之數了。”
“金大人將守軍抽調殆盡,莫非要以婦女老弱御守城池嗎?”
“六道民間青壯無數,此時又正是農閑,何不將之抽調,編練為軍?”金春澤道。
有武將諷刺道“笑話,民間丁壯都是烏合之眾,哪里會是叛軍對手,更別說清軍還有火炮之利。”
李焞一拍案幾,筆墨紙硯震落一地,他怒道“本王已決,親征叛逆!”
這下李朝百官都嚇到了,紛紛跪下勸誡李焞。
李焞經勸誡后,解破下驢,不再提親征之事,而是道“既如此,韓敬忠,本王命令你為征北將軍,從各地抽調守軍征調民壯,組建五萬大軍,新年后征征討叛逆。”
三道水軍統御使韓敬忠苦著臉出列道“臣……遵命。”
金春澤心底正在偷樂,卻聽李焞道“領議政金春澤。”
“臣在。”金春澤慌忙出列。
“本王命你做大軍監軍,同征叛逆。”
“臣遵命。”金春澤臉上已經變作了豬肝色。
……
青鶴城一戰。
李柟大軍灰飛煙滅,主將李柟身死,副將趙世錫不知所蹤。
軍三萬多人,斬殺兩千余,俘虜一萬余,其余皆逃竄入荒山野嶺。
胤祚順著官道行軍,一直到虎飛嶺下,再無阻擋,平山城守軍也乖乖的開門投降。
至此,李朝南北戰事告一段落。
不論南軍北軍精銳都已死傷殆盡,短時間內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