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集市上。
已經銷聲匿跡許久的木料終于重現于市面,引的百姓紛紛搶購。
百姓沒有柴火會在冬天凍死,沒有糧食則會餓死。
木料則不同,百姓沒有木料,頂多建不起新房子,會在冬天造房子的人本來就不多,況且兩行為了搜集木料,還買下了大量的新房,就使得百姓對木料需求并不大。
木料的短缺對百姓并無太大影響,也因此朝廷并未制止晉商哄炒木料的行為。
大盛魁的木料投放京城之后,引發了短暫的哄搶,木價也瞬間跌落,哄搶也漸漸停歇,畢竟木料算不上是家家戶戶必備,沒必要像爭搶糧食一樣的屯著。
倒是一些京城大戶派下人,來大盛魁的木料攤子上買了不少,大戶們宅地大,用料又講究,造新房子的需求也大。
這次木料荒,讓許多大戶宅院都受了影響,因此木料一面市,大戶們都買了不少囤積在府里。
大盛魁二十萬兩的木料不算多,在直隸各地同時兜售,一上午就賣出了十萬多兩,流入利銀五十余萬兩。
而另一邊,早在大盛魁開始發售木料,范家就已得到了消息。
八大皇商和晉商代表們在范家府邸中,大罵大盛魁的不仁不義。
范毓賓臉色鐵青,坐在上首一言不發。
梁家家主梁天干道“大盛魁的三個后生,當真是好大膽子,公然背棄晉商,老夫定讓他們知道厲害!通令殺虎口和張家口的伙計們,往后斷絕與大盛魁的來往!”
皇商田家家主田生道“梁老爺真是好大威風,大盛魁做外貿生意的,憑的就是一雙腳,你不跟他們做生意,他們走的更遠些,利潤還更多呢。”
靳家的靳柏祺擦了擦冷汗道“各位別吵了,想想怎么過眼前這關才是正經。”
有人道“怎么過?還能怎么過?如今兩行得了木料,木料之戰已然敗了,要我說大家抓緊把木料脫手就是了。”
梁天干白眉倒豎斥道“蠢貨,怎么脫手?你是哪家的?會不會做生意?”
田生反駁道“我覺的那個后生說的很有道理,梁老爺若還想操縱木價,花大價錢將木料從大盛魁手上買下來就是。”
范清洪開口道“諸位前輩聽我一言,大盛魁手中木料不過二十萬兩,集晉商之力,將之買下亦無不可。”
有人驚呼“二十萬?我說最近張家口怎么聽不到大盛魁的動靜,感情進貨的銀子都拿來買木料了。這么說來,大盛魁這三個小子,打從一開始,就想坑我們。”
梁天干冷眼看著范清洪道“集合晉商之力?怎么集合?按照現在的木價,大盛魁手里的木料,起碼值八十萬兩,我們晉商還湊得出八十萬兩嗎?”
田生也道“就算湊了出來,誰又能保證不會再有第二個大盛魁?靳家胖子,我可是聽說兩行的人去找過你啊,你小子差點就要效仿大盛魁今日之事了。”
靳柏祺身子一抖,賠笑道“世伯說哪里話……”
田生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范清洪心憂如焚“晉商手里有近二百萬兩木料,都急于出手,定引起木價雪崩,就算要脫手,也當徐徐圖之……”
梁天干怪笑兩聲道“我們可以徐徐圖之,大盛魁可不會和我們徐徐圖之,梁家又不是做木匠的,還要銀子去賣鹽引,脫手慢了,恐怕不大妙啊。”
田生指著他道;“姓梁的,你什么意思?梁家要買鹽引,我田家就不用買絲綢瓷器了嗎?木料是限制了現銀不假,但缺銀子的不止你們梁家一家。”
靳柏祺小聲道“范兄,兩行掌柜曾跟在下說,兩行從東北調運了一大批木料來,估計明年正月就到了,關外盛產木料,有這么一大筆木料入市,咱們手中的木料恐怕都會變成白菜價了。”
梁天干怒道“怎么不早說?”說罷他朝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