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婉兒有些詫異,隨后臉上一紅。
畫兒氣急敗壞的道“婢子這就去把她轟走。”
“胡鬧。”云婉兒訓斥道,想了想道,“叫那個媒人進來吧,我去見見她。”
畫兒急道“掌柜的,那個史大學掌柜你不是見過嗎?身上又酸又臭,長的一張馬臉,哪里配得上你?”
云婉兒笑道“別以貌取人,史掌柜這次出手救了兩行,我們都欠他個大人情,況且,史掌柜雖然邋遢了些,卻也是商道英才,又是真心待我,所謂人不可貌相……”
“哎呀!掌柜的,那個姓史的給你灌了湯了。”畫兒急的團團轉。
云婉兒慘然笑道“算算年紀,我今年已經二十有四了,能有人愿娶我已是福分了,哪里還配挑挑揀揀的。”
畫兒都要急哭了,擋著門道“掌柜的,你美若天仙,說是十四都有人信,好姻緣還在前面,何必要嫁給史掌柜……而且,這人冷冰冰的,從來不笑,想來不是什么好人,不會對你好的。”
云婉兒憋得辛苦,終于發出一串笑聲道“好啦,好啦,不去就是。我自己親見媒人也于理不合,就說我明白她的來意,會考慮考慮,再給上幾兩銀子,打發她走吧。”
畫兒一愣,繼而反應過來道“啊!掌柜的,你騙我!”
傍晚,吳澤來到永定河邊上散心。
新河道挖通之后,永定河水位下降了許多,而且也沒有之前流淌的那么急,沒了北方大江的波濤洶涌,倒有些江南水鄉的涓涓靜謐。
吳澤沿著永定河散步,兩岸,田中已插滿了嫩綠的秧苗,荷鋤而歸的農戶在田間小路穿梭,山坡上鱗次櫛比的村寨亮起了暖黃色的燈光。
吳澤走了幾步,恰好遇到同樣也在望著眼前景象出神的一個絕美身影。
“云姑娘。”吳澤心中一動,拱手道。
云婉兒微吃了一驚,接著微笑福身道“以后還是叫我云掌柜好些。”
吳澤臉上浮現歉然之色,道“是在下冒昧了。”
云婉兒望著遠處的村寨道“王爺來信,吳掌柜可看了?”
吳澤道“王爺叫我們向李朝派駐兩行,我已經傳令下去,關外百事行很快就會派駐人手。”
云婉兒道“我也派出了銀行的人手。此番雖然李朝暴動,銀行和富春當盡毀,但失信于民的是富春當,而非銀行,況且有了王爺手中的六十萬兩銀子支持,相信李朝銀行會比戰前發展的更快。”
天邊,太陽落到山巒之后,映照的天邊一片火紅。
吳澤道“范家大公子范清洪因查出舞弊,被革去了功名,此事云掌柜知道嗎?”
云婉兒嘆了口氣“破壞河道乃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看來皇上不愿傷及范家,故找了個理由革去了范清洪功名,以示懲戒,但對他這么一個驕傲的人來說,革去功名,恐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吧。”
“要不是咱們的拱土田救了絕大部分民夫百姓,范清洪的懲處也不至這么輕。”吳澤頓了頓又道,“只是此番范家保住范清洪已經耗盡了不少皇恩,一旦銅斤、鹽引上出現紕漏,恐怕追賠治罪是免不了的了。”
云婉兒道“范家已經在低價變賣家產,但兩行都未曾入手。”
吳澤笑道“看來云掌柜和在下的想法一致,要留著銀子,給范家最后一擊啊。說來,王爺在李朝兌出了巨量銅錢,而日本國進來銅源緊缺,李朝戰亂,海軍在海面四處游弋,銅斤一事上,恐怕范家要狠狠的賠上一筆了。我們只需要進攻長蘆、河東鹽場,范家必亡。”
云婉兒微笑道“看來吳掌柜已經成竹在胸了,恰好銀行進來回款極佳,吳掌柜只管放手去做,銀行的銀源充足。”
兩人一時無話,吳澤一瞥,看到云婉兒手中的紅色名帖。
“云掌柜,大盛魁對我兩行有恩,但云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