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胤祚就回過味來。
這個郭秀擺明了要玩一手捧殺,要說之前他參胤祚,還是出于御史職責,現(xiàn)在這一跪,背后絕對是有人授意的。
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踏進京城,后腳算計就跟著來了。
胤祚驚出一聲冷汗,連忙側身,避過郭秀一跪,朝康熙拱手道“既然都察院已向皇阿瑪磕頭認錯,兒臣就替都察院求個情,請皇阿瑪饒了他們這次。”
一句話,便將郭秀跪胤祚,變成了郭秀跪康熙,不過實際如何,面子上總算過得去了。
自古以來,言官彈劾無論正誤,皆無罪狀,唯有奸臣當?shù)乐畷r,會治罪言官,因此胤祚不得不開口,替郭秀求情。
康熙眼中贊許之色一閃而過,道“罷了,既然郭秀已經(jīng)認錯,又有胤祚求情,那朕就權且放過都察院。”
“謝皇上……”郭秀苦澀的道,他費盡心機,拉胤祚下水,不僅未能奏效,反而賠上了自己的一世英名,還連累整個都察院受過,內(nèi)心愧疚、悔恨不一而足。
兩個副都御使愣在當場,雙目失神,沒想到自己忙活半天,竟換來了這樣一個結果。
“沒別的事情,你們?nèi)齻€就退下吧。”康熙揮了揮手道。
三個御史慘然告退,背影仿佛都蒼老了十歲。
康熙又將目光移向胤祚,沒有說話,只是在他身上不斷打量。
胤祚將頭埋低,心里有些發(fā)慌,不知康熙是何用意。
大冷的天,站在乾清門外的空地上,不過片刻,背后的衣襟就被冷汗?jié)裢噶恕?
“去給你皇額娘請安吧,你們也許久不見了。”康熙開口道。
胤祚頓時感覺渾身壓力一輕道“兒臣遵命。”
康熙說完,轉身跨過乾清門,回乾清宮去了,太監(jiān)宮女跟隨其后,其中一個小太監(jiān)意味深長的朝著胤祚笑了一笑,胤祚微微頷首。
片刻后,在景和門外,胤祚又見到了那個小太監(jiān),微笑著掏出張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塞到他手上道“這次多謝魏公公了。”
魏珠弓著身子笑道“不過是兩句話罷了,當不得王爺如此賞賜。”
“要沒你魏公公的兩句話,本王也不會將蒸汽機和火炮等一并運進宮來,到時候說不定就讓皇阿瑪被御史們蒙蔽了,區(qū)區(qū)一千兩銀子,不過是一點小意思罷了,魏公公收下就是。”
魏珠臉上都笑出了褶子,將銀票塞進袖子中,嘴上道“王爺放心,奴才王后必當盡心竭力。”
宮中人多眼雜,胤祚和魏珠說了幾句話便告辭了,魏珠回到乾清宮侍奉,而胤祚則向德妃的寢宮永和宮走去。
永和宮已屬后宮,匠人們不能進入,胤祚便自己走在永和宮和延禧宮之間的過道上。
德妃一向疼愛胤祚,胤祚面見德妃沒有絲毫心理壓力,一路上心里想著剛剛郭秀朝他下跪的事情,盤算著又是誰朝他下的黑手。
到了永和宮門口時,胤祚低著頭拐上了臺階,沒成想里面正有個人出來,兩人正裝了個滿懷。
胤祚只覺得胸前一軟,鼻間聞到一股幽香,接著耳畔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呼“哎呦!”
打眼一看,一個宮裝少女眼淚汪汪的坐倒在地上,她一身桃粉色衣裙,身材玲瓏嬌小,低著頭,捂著屁股,看樣子摔得不輕。
一旁宮女趕忙上前,將那少女扶了起來,少女眼淚汪汪,同時面頰上還有些紅暈,看起來如熟透的杏子般誘人。
“海蘭格格,你沖撞了王爺,還不快些賠罪。”那宮女是認得胤祚的,嚇了一跳,連忙道。
滿語中,“格格”意為小姐,并非特指公主,只要地位較高的滿人女子大多可稱為格格。
那少女聞言也吃了一驚,一抬頭和胤祚四目相接,接著受驚小鹿一般又把頭低下,耳朵根都紅了,福了一禮,柔聲道“小女子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