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早就被識破了?
胡掌柜將計就計,設計了圈套讓楊亭之往里鉆?
那是何時被識破的呢?
十天前,半月前,一個月前,還是一年前?
楊亭之眼前浮現胡掌柜那癡肥的身影,一個縱欲無度的人,會有如此深沉的城府?
還是說,連胡掌柜的窮奢極欲,都是給楊亭之演的戲?
楊亭之越是想,心中越是像山呼海嘯一般不安。
那姓胡的對王二的報復如此慘無人道,對王二身后的聚德難道沒有報復手段嗎?
想到此處,楊亭之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要回聚德,只有先守住那里,以不變應萬變了。
回去的路上,楊亭之不由加快腳步,許久不曾出遠門走路的他,在晚春的烈日下,出了一身大汗嗎,但步履卻絲毫未停。
兩三年來,合慶樓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肉,而楊亭之就是那個持刀人,想起來了,就切上兩刀,沒想起來,就任其自生自滅。
而如今這塊放了兩三年的肉竟像活了一般,蹦出砧板了。
遇到這種事情,試問誰不驚恐。
一刻后,楊亭之經文昌閣踏上四橋大街,經過合慶樓。
楊亭之朝那里深深望了一眼,還是一副門庭冷落的破敗樣,伙計倚著門柱打瞌睡,也無人看到楊亭之從門前經過,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再走三里,便是金碧輝煌的富春當,往日人聲鼎沸的富春當,今日也稍顯冷落,應是受了銀行開業的影響。
片刻后,楊亭之走到聚德前,擠開觀看開業典禮的人群。
楊亭之走進了聚德。
此時已過了正午,正是聚德開業的時候,已經有一桌早來的賓客進了雅間了。
門口的伙計見楊亭之大汗淋漓的進來了,連忙給他遞上毛巾。
楊亭之邊擦汗邊問“今日可有什么異常?”
伙計想了想道“掌柜的,今日一切如常,沒什么特別的。”
楊亭之點了點頭,將毛巾還給伙計,在酒樓里轉了幾圈,又去廚房親自勘驗了食材飯菜,均未發現什么異樣,這才稍稍安心。
正當他想離開廚房時,一個廚子叫住他“掌柜的,我……我想要辭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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