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四。
江寧城內,到處都是節日的氣息,空氣中都能聞到月餅的香甜。
城門外一騎飛馳闖入,騎兵背后插著令旗,迎著風獵獵作響,旗上寫著“馬上加急”字樣。
一進城,那騎兵便張開干裂的嘴唇,用干啞的嗓子,用盡身力氣喊道“湖南大捷!衡州大捷!”
一路上,百姓紛紛避讓,官員富戶的車架,也躲在一旁,讓那“馬上加急”的騎士讓出路來。
騎士跑遠后,百姓紛紛看向那騎兵的背影,議論不止。
“看來是湖南的叛亂終于平定了,太好了!”
“終于又能喝到湖南茶了。”
……
騎兵縱馬,在江寧城內一路疾馳,縱使有人不小心被撞了,騎兵也未下馬看上一眼。
一路到曹府門外,騎兵大喝“六百里加急保捷,閑雜人等讓開!”馬速稍減,直接縱馬沖入府中。
一直到康熙寢宮外,騎兵翻身下馬,跌跌撞撞闖進去。
康熙早已聽到聲音,在矮榻端坐。
騎兵將捷報從背上取下,太監接過,而后騎兵便癱倒在地上,被下人抬了下去。
太監將裝有捷報的木桶,交給康熙,康熙驗明封口火漆無誤,拆開火漆,打開木桶。
通讀一遍后,康熙神色不變。
湖南大捷是他早已預料到的,此次聽聞最終消息,并沒有如何驚喜,況且大阿哥態度不明,更在他心頭蒙上一層陰霾。
而后,康熙看到木桶內,除了裝有寫在紙上的捷報外,還有一卷白絹。
康熙取出白絹,還未展開,便見其上布滿猩紅大字,直透過白絹來。
李德趕忙道“圣上,小心有毒,還是奴才來吧。”
康熙沒做聲,將那白絹交給李德。
李德站遠了些,小心翼翼打開白絹,而后翻來覆去,仔細檢查,才交給康熙,口中道“皇上,這上面的是血漬,是毛筆蘸著血寫的。”
“血書?”康熙有些驚訝,打開血書一看。
只見上寫道“皇阿瑪在上,兒臣胤禔泣血百拜……”
是大阿哥些的。康熙心中一凜,繼續看下去。
“兒臣身受皇恩,肩負皇命,討伐叛逆,受命以來,夙夜不休,唯念討逆之事爾……”
然后便是一段寫作戰經過的話語,康熙心急,直接跳過了。
“……前后討逆,凡歷四月一十天,終不負使命,然副護軍參領翁薩昂、副前鋒參領胡起等一十三人,手握大軍,心生異志,欲用立兒臣為帝,行大逆不道事,其罪滔天,理當萬死。
兒臣為免大患,臨機專斷,斬此一十三人,遣散其部。
雖免兵亂,然逆賊皆為兒臣所部,此番亂像,皆源兒臣之無德無道也,兒臣愧為人子、人臣,請去討逆將軍之職,自負回皇阿瑪駕前請罪,路途殊遠,為免皇阿瑪憂慮,故作此疏上表。
兒臣胤禔頓首。
康熙三十七年八月初十。”
康熙讀罷,將白絹放下,怔怔出神。
“皇上,這是誰的信啊?”李德身為內侍太監,本不該多嘴,但還是忍不住道,“這血書的血,可夠要命的。”
“是胤禔的信。”康熙喃喃道。
“啊?大阿哥?”李德嚇了一跳,接著急道,“這……這……”
“行了。”康熙有些疲憊的道,“去吧曹寅找來。”
片刻后,曹寅來到康熙面前行禮。
“免禮吧。”康熙揮揮手道,接著吧兩份奏報都給曹寅看了。
曹寅看后,大喜道“臣恭喜皇上。”
康熙則平淡的道“這么說,你相信胤禔這份血書?”
曹寅愣了愣,接著道“臣信。大阿哥一心向著圣上,絕不會做出忤逆之事,況且……十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