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裳的月子經,都是跟德妃學的。
折騰了一個時辰,阿依慕喝下姜湯,出了一身汗,德妃才算罷休,遣散了下人問道“阿依慕,跟額娘說,你是怎么來的?”
阿依慕把九門提督帶兵闖王府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
德妃大怒“這個不知死活的奴才!”
而后她又雙手合十道“幸而孩子沒落到他們手里,菩薩保佑。”
阿依慕幫腔道“等王爺回京,定會讓這些人好看的。”
德妃對阿依慕柔聲道“你放心,到了額娘這,沒人敢欺負你,宮里的侍衛太子還調度不動,你安心休養。”
“彩裳、丫丫還有府里的侍衛下人們,都被抓到浣衣局去了……”
德妃摸著阿依慕的頭發道“放心,額娘派人去關照他們。”
阿依慕眼眶紅紅的,用力點頭。
此時,紫禁城,太和殿中。
一出荒誕的登基大典正在舉行。
胤礽穿著龍袍,早在龍椅上,神態局促。
滿朝文武來了還不到一成,上至七十歲老臣,下至三十歲的新進翰林,統統稱病不朝。
一日之內,“風寒重癥”席卷整個朝堂。
御階之下,文武兩列隊伍,像是兩根遭了蝗災的玉米,這缺那缺,看起來分外寒酸。
司禮太監唱禮時都不甚響亮,甚至給人感覺偷偷摸摸。
龍椅上的胤礽,也知道這出登基大典有多荒唐,但不論如何,他都要撐下去。
只要撐過了登基大典,不論群臣是否承認,他都是新君了。
索額圖曾和他說過,要趁著康熙巡游江南時行刺,讓他見機行事。
如今康熙已中毒身亡,其他皇子又都不在京城,正是登基的大好機會,夜長夢多,他不能等了。
“授玉璽!”司禮太監小心翼翼的喊道。
兵部侍郎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大清玉璽。
因為太子監國,玉璽就在他手中,只是這玉璽本應由文臣之首獻上,但現在自內閣學士至六部尚書,統統稱病沒有來朝,也只能讓在場品級最高的兵部侍郎獻璽。
兵部侍郎,面泛紅光,一步一頓,禮儀一絲不茍,殊不知太子內心已急的像是貓抓一樣。
就在兵部侍郎走到御階之下時,殿外突然闖進來個太監,湊到九門提督股郭布林耳邊,說了幾句話,郭布林勃然色變。
“何事?”太子趕忙問道。
郭布林權衡再三,走上御階,對胤礽耳語幾句。
太子大驚失色,頓時起身,哆哆嗦嗦道“登基暫緩,眾……愛卿……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