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銀”。
故而,一百五十萬兩的準備銀就是六十萬兩,幾個月前便隨著銀票一起運到齊齊哈爾了。
“除此以外,銀行還有大筆的現銀滯留在江南。”陳廷敬又道,“因兩行與徽商商戰,徽商大敗,兩行借機在江南發展,便運去了大量的現銀。”
養心殿中,陷入沉默。
說到這里,君臣二人都明白,江南的銀子絕對不能動,現在直隸已經亂了,江南再亂,整個大清都有傾覆之危。
而齊齊哈爾的銀子短時間內也動不了,畢竟還有三萬新軍擋在盛京。
就算是沒有這三萬新軍,齊齊哈爾與京城有近兩千里路,銀子千里迢迢運來,也是兩個月后的事情了,到那時,京城這碗黃花菜,早就涼透了。
雍正皺緊了眉頭,苦思許久道“不對啊,現在直隸乃至整個北方,日常買賣都用銀票,很少見到現銀了,按理說現銀應該都在銀行才是,怎么會出現現銀少于銀票的事情呢?”
“這個……”陳廷敬一頓,而后拱手道“臣只看了京城總部的賬本,不敢斷言……”
事實上,這兩人都不知道,銀行除了正常的儲銀發銀票外,還會進行一定量的超發,即發行無準備銀的銀票。
這樣的銀票是總現銀的10左右。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維持一定的通脹率,眾所周知,可控的通脹對于經濟發展是極有益處的。
齊齊哈爾的繁華,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加,一定程度上就是通脹所帶來的。
只是這個理念太過超前了,大清恐怕只有胤祚和云婉兒能夠理解。
“朕的上諭傳到揚州了嗎?”雍正揉了揉眉心問道。
“……上諭是昨天才下的,恐怕此刻還在路上……”
京城至揚州一千八百余里,就算六百里加急也要跑三天,上諭到揚州后,柳子輝趕到京城,最快也要四五天。
算下來,柳子輝最快也要七天后到達京城。
而現在京中形勢,卻是一天都難以等下去了。
雍正道“愛卿且退下吧。”
陳廷敬頹然告退。
他走后,雍正命人拿來紙筆,親手寫了道秘旨,而后加蓋皇帝印,叫來隆科多道“派心腹將此旨傳給費揚古。”
隆科多接了密旨,想了想道“皇上,臣以為,不如用刑,逼迫其相助皇上。”
雍正思慮良久,最終還是道“不要用刑,暫留一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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