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揚古眼眸當中帶著一抹追憶。
崇德元年十二月,當年從征朝鮮丙子戰爭,于最后大敗明朝大軍于大凌河之役、錦州松錦之戰等處。
費揚古立下了軍功,授二等侍衛。很快就被委任為前鋒侍衛,參與追擊藤吉思,擊敗蒙古土謝圖汗,和碩羅漢等戰役。
兩人互相救過對方于危機之時,可謂是有過命的交情。
“生死之交,世上難有一知己,阿瑪真是有福氣,”純敏滿臉洋溢著喜笑的容顏。
費揚古爽朗一笑,“敏兒說得對,阿瑪是有福氣之人。”
對著星禪和五格兩兄弟,叮囑道“為父已到只天命的年紀,博爾丹這個小子不錯,有時間你們多接觸接觸。”
“阿瑪,你會長命百歲的,”純敏雙眼淚汪汪的看著費揚古頭上幾縷白發,鼻頭微酸。
費揚古嘿嘿一樂,笑容中滿是幸福,“阿瑪這一生很滿足,但不會輕易丟下你們的,會為你們鋪好道路的。”
“多謝阿瑪,”星禪和五格眼眶含淚齊齊跪下,磕頭說道。
“看見你們這么孝順,阿瑪就心滿意足,”費揚古嘆了一口氣,粗眉微蹙帶著憂愁,“富昌和富存,你們多提點一下,一個太實誠,一個心眼太多。”
“是,阿瑪,”星禪站起身來,彎腰點頭稱是。
五格則坐在一旁仿佛沒有聽見一般,費揚古也不怨他,這事情總是講究一個心甘情愿的。
四人商議晚后,純敏便回到屋內休息,待丑時左右,秋蘭通報,說是大格格前來探望。
烏拉那拉·寶珠乃是老夫人為其取的名字,取自掌上明珠的意思。
當年純敏尚未出生,愛新覺羅玉珍鑒于是個女孩子,就隨著老夫人的意思。
寶珠嘴角含笑,走進屋內,端坐在椅子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不露痕跡的打量著屋內的陳設,“妹妹,可曾休息好了?”
“剛剛睡醒,姐姐來得好巧,”純敏在秋蘭的伺候下穿好衣服,緩步走入會客間。
笑盈盈的坐下,見桌子上沒有茶水,吩咐道“給姐姐上茶,把阿瑪今年新摘取的花茶拿來。”
“是,格格,”夏月頷首,步伐穩健進茶水間。
不到片刻便端著取出兩份剛剛泡好的荷花茶,分別放在兩人旁邊的桌子上。
“姐姐,嘗嘗,”純敏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這還是阿瑪派人摘了令荷園的荷花做成的。”
寶珠聽見她不停的炫耀,內心有些惱怒口不擇言的說“阿瑪對妹妹真好,我和姨娘住在令荷園都沒有分上一份,阿瑪對于妹妹真是寵愛,不過我說著令荷園的荷花怎么少了許多。”
純敏放下茶杯,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茶漬,不理會她興師動眾的怪罪。
笑著說道“其實沒有少啊,阿瑪因為我喜愛荷花茶,特意又再令荷園種植了一些荷花。”
在后院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董姨娘執迷不語非要當姨娘,自然需要承受其代價,她的兒女自然只能陪著她。
“阿瑪對妹妹真是寵愛,妹妹真是有福氣,”寶珠本想與純敏交好,可想著費揚古對純敏的偏愛,倒是心底涌起兩分妒意。
“老夫人不也對姐姐疼愛么?連原本是花園的令荷園,都因為董姨娘和姐姐,愣是改造成院落了,”純敏笑的純真無邪。
寶珠微微一愣,“是嗎?”
“莫不是姐姐都忘記了,”純敏溫柔一笑,反問道。
就算是寶珠忘記,純敏也不會忘記。
幼年時,湖水對于小孩子都是異常吸引人,但是愛新覺羅·玉珍為了防止她發生意外,嚴禁她靠近荷花池。
一次純敏好不容易趁著奶嬤嬤不注意,偷跑出來。
想要去看看荷花,卻被寶珠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