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子弱,還怕冷,可得仔細著”
寒風已過,一場冬雨更是一場涼意襲來,青石臺的路面上雖然已經見不到濕意,但還是涼意刺骨,至少踩著繡花鞋在上頭走,確實是冷。
大大的牌匾寫著“永盛侯爵府”,門口一輛小馬車上,正上去的小姑娘,披著大紅色的披風,毛絨的帽子下,藏著一張小臉,眼睛靈動的可愛,只是眼頭略深,看起來神似小狐貍一般,可卻絲毫不見媚態。
“齊媽媽,我已經穿了兩件小襖了,還有個大毛披風,不會冷的”聽了這話,坐進來的齊媽媽拿了個暖婆子塞進了小姑娘的手里“不行,姑娘身子不好,吹吹風都能著了涼,要是在有個三長兩短,七大奶奶不得怎么收拾奴才們呢”
確然,自入冬,自己個就得了一回兒風寒,而且還是自己的爹爹傳給自己的,小姑娘靠在軟墊上,暖融融的馬車里特別適合睡覺,迷迷糊糊的栽著瞌睡。
覃元夕,是永盛侯爵府的嫡幼女,這永盛侯并非元夕的爹爹,而是大伯。
永盛侯府,可謂一門光耀,這侯府的名頭是先侯爺打下的,可惜沒享幾年福仙游了,老侯夫人含辛茹苦的將幾個子女養大,長子承襲爵位,成為永盛侯,長女嫁入甯國公府,次女嫁入威遠將軍府,幼子則從事這江南糧草業,本不被人看好,可如今都已經做到了皇商,也無人敢看不起了。
元夕就是覃小爺的獨女,從小亦是嬌門獨寵。
江南,在元宵佳節上,準備的事情頗多,所以今天晚上要好好準備準備,而每年,因為永盛侯爵府在江南開了一家大酒樓,年年都會去宴請江南的富商,而這些年,風調雨順,江南真正的富饒之地,才讓永盛侯爵府屹立多年不倒。
“姑娘到了”
其實不需要齊媽媽叫,元夕也會醒的,這到了最熱鬧繁華的地兒,自然就是人聲鼎沸了,掀開簾子,一股冷風入了進來,冷的元夕直打哆嗦,齊媽媽扶著元夕下車,接過手的小丫頭笑道“姑娘!小心點兒”
元夕慢吞吞的下了車,拉住小楹的手,她們是到的酒樓側門,正門多有外男,還是走側門入的好,正進了小門,就看見大哥身邊的小廝忙迎了過來“二姑娘!”元夕點頭,小廝就帶了人往樓上走著。
層層都有屏風格欄,也不怕什么,路這么長,元夕就好奇的聽著雅間里面的人談天說地,這可比畫本子真實多了。
“今年,好在江南的收成極好,才解了邊關之苦,要不然,這邊關大軍,都要活活餓死了”
“這朝廷糧餉就算發了,這路上也不知道要被撈走多少,咱們這些人,又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更沒這個能力,只能在這里發發牢騷了”
“姑娘,小心臺階”小廝細心的提醒著,元夕提了裙擺上來,聽著他們的話,覺得有趣的很,齊媽媽打開門,就見著一翠鳥啄蘭草的大屏風,后面都是一片說話之聲,元夕忍不住嘆口氣,每年這個時候,都是要應付的,齊媽媽說道“姑娘先侯著,老奴通報一聲”
小楹眼睛到處轉著,小聲私語著“姑娘,也不知道甯姑娘來了沒有”元夕看了小楹一眼“你覺著,她可能來嘛?估摸著,還被管著呢”元夕搖搖頭,玩兒著身上的繡花帶子。
甯姑娘是元夕的侄女,名為甯七七,就是元夕的大姑姑的孫女,甯國公府的嫡長女,雖然是侄女,卻和元夕一般年歲,就小了一點,所以,二人既是親人,也算是閨中姐妹。
“姑娘”
元夕聽到齊媽媽的聲音,深吸一口氣,緩步而入,淡淡的光暈下,一個少女蓮步輕移,身上穿著大紅小襖,并蒂蓮枝從腰間繡上至肩頭,梳著百花分肖髻,簪著小珠花點綴著。
“這就是”雅間兩排排開,主位上坐著她的母親,王氏,覃七奶奶,外人都叫覃夫人,因為大覃夫人是永盛侯夫人所以不會弄錯,一個華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