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秋,出門都要披上薄斗篷,小楹昨晚上就因為打被子著了涼,今日沒有跟著元夕來上課,巧瑟幫著元夕提書盒來了學堂。
縱然金桂飄香,可沿路也又不少的枯葉隨風翻卷,巧瑟倒吸一口冷氣“姑娘,你每日都來這么早啊”元夕搓了搓手,回頭看了看“是啊,習慣了嘛”
巧瑟看著除了打掃庭院的婆子,好像都沒有見著有學生來,她們家姑娘又不考狀元的,還如此勤奮,“姑姑!”元夕抬腳正要上臺階,就看見拐角處披著大紅緞金絲繡袍斗篷的七七跑了過來。
巧瑟便先去放書盒,反正就是在門口,七七喜笑顏開的,問了才知道,昨個兒半夜,大嫂生了,元夕驚喜問道“是嗎?母子平安嗎?”七七拉著元夕在廊下聊道“平安,大夫說我娘身子養的好,所以都沒受什么罪,就是大晚上把我給嚇了一大跳”
元夕接著問道“是兒子還是女兒???”七七捂嘴笑道“是個兒子!我弟弟!我爹昨晚上就給我弟弟取了名,我祖父聽了也沒說什么”元夕忙問道什么名,七七道“華麒,麒麟的麒”
元夕接著點頭,太好了,大嫂有個兒子傍身,七七日后也有親兄弟相助,說著說著突然兩人就想起來過兩日就是乞巧節,便是七七生辰,兩人就商量著一起去看花燈去。
聊的火熱也發現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意味著馬上要有人來了,她們各自回了自己的教室,元夕翻開書查看自己是否遺漏未做的東西,正想著,一陣大風吹來,卷簾都吹的翹起來,把元夕剛擱好的紫檀筆吹的掉落在地,還通過屏風下方的空隙滾到了旁邊的席位。
巧瑟連忙去關好卷簾外的窗“這么大風啊”元夕便繞過長長的屏風去到另一面撿自己的紫檀筆,松子才踏步走入,便看著一位姑娘蹲在自己公子的位置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聲音大了些,突然就喊道“這位姑娘!”
元夕正欲站起來,聽到這聲音腳往旁邊一移差點踩到裙擺摔到在地,而元夕邊回頭邊說道“不好意思”就見著松子讓開后,走了進來一個熟悉的人。
“虞公子”
虞斕穿著靛青色的長衫,衣裳上還繡了翠竹,墨發高束,玉簪獨立,虞斕在見著是元夕的時候,先是驚訝,而后變成了喜悅,上前拱手道“覃姑娘”
元夕福了一禮,虞斕問道“你怎的,到這邊來了?”元夕抬起手給人看“我的筆掉了,從屏風下滑了過來”虞斕讓松子去擺書盒,與元夕有著幾步之隔“可有摔壞?”
元夕自從上次見到這位虞公子,已經很久沒有見著他了,不過上次送藥的事,兩人都閉口不提,元夕不知道筆有沒有摔壞,只能遞給虞斕看,虞斕仔細轉著筆,觀察細致便道“沒問題”
元夕道了謝,才回了屏風后方,巧瑟其實一直在旁邊,不過看著那位公子謙謙君子,倒是沒上去阻攔,松子這才小聲說道“爺她就是你說的”虞斕回眸看來松子一眼,松子立刻笑了笑不敢多說什么。
元夕看著旁邊人的影子,突然有些訕訕的,他就坐在旁邊,感覺異常奇怪,這時虞斕突然開口“覃姑娘,我上次同學究探討,還見著你寫的文章了
”元夕一怔,回頭看著屏風“啊”
這聲,讓虞腦補出元夕如今呆愣的樣子,虞斕笑道“學究說,立意不錯,就是還有所欠缺”元夕小心翼翼道“是不是字不好啊”虞斕回眸看向屏風“這倒不是”
元夕寫字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字太小,學究年齡大了老眼昏花,對于小字真的不喜,但是,這次還真不是這個,虞斕跟元夕說了很多,她文中欠缺的東西,元夕像是在聽著另外一個先生同她教學一般,而且,還能聽懂。
虞斕才說道一半就聽著外面有聲音了,元夕和虞斕就都坐好不說話了,好像是雙方不給外人所知的默契,松子和巧瑟坐在后窗亭子外,主子們學習,她們就在外頭等著,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