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楚翰今日是陪著太師夫人來的,太師夫人說,最近總是心神不寧,想到鹿山寺聽聽佛音,擺個菩薩,其實是因為上次東瑗跟她說的話,讓她心驚肉跳的,可她也不敢確認,這萬一是真的可怎么得了。
而東楚翰也算是有孝義,陪著太師夫人來,東瑗這次還是被太師夫人勒令在家好好待著,太師夫人就想著盡量減少東瑗和東楚翰見面,而后早點把東瑗嫁出去,然后給東楚翰娶妻,這才沒有后顧之憂。
而這邊太師夫人用齋飯時,有小廝稟報說虞斕來了,想見見東楚翰,太師夫人自然不會阻止東楚翰和朋友相聚,還是個東朝年輕的有為少將。
虞斕示意東楚翰坐下,伸出的手,骨節修長,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配合著漸漸升起的茶湯煙霧,看上縹緲似仙“你來找我,是大致清楚了”東楚翰接過茶湯,虞斕微微頷首,東楚翰抿了一口茶湯,就抬眸看向虞斕。
說實在的,在上次葉影說虞斕要回來的時候,他心里其實是有一絲羞愧的,是對兄弟的羞愧,可以東楚翰不是個喜歡騙自己的人,他對元夕有好感,是真實的。
虞斕問道“我能知道原因嗎?”虞斕知道,元夕是個很容易讓他人喜歡上的姑娘,但是沒想到的是,連東楚翰這樣一個,對男女之情沒有什么感覺的人,都能被吸引,也實屬難得“上次,她差點被輕薄,我救了她,沒跟你說”虞斕靜靜的聽著。
東楚翰手指摩挲這拇指的扳指,他第一次有種對不起人的感覺,虞斕見此,抬手示意東楚翰不用多言了,東楚翰不善言辭,再說下去也說不到重點,而是定定的看著他“她是被你我都喜歡之人,決定權在她,而并非我給你什么機會,若是她轉而喜歡你,我再去搶奪又有什么意義?”
虞斕指尖摸著杯沿,薄唇輕輕吐出“我尊重她”
東楚翰突然松了一口氣,他不希望因為一個姑娘,而讓兄弟離心,顯然虞斕也是這么想,而虞斕的話也很對,決定權在元夕手里,她喜歡誰,誰才會和她在一起,東楚翰難得神色稍微和緩些許“我以為,你鐘情于她,會因此對我有所偏見”
虞斕搖頭,頓了一下說道“對你失望確有些許,可她的美好我也不能將她藏起,她是個人,并不是物件,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東楚翰聽到這兒微微低眸“如此說,感覺你并未到偏執的程度”這為何讓東楚翰心中有了些許不悅。
虞斕回道“偏執,尤其情感上的偏執,太過了,對她是傷害”虞斕年幼的時候跟著虞老夫人生活,虞老夫人就帶著他走遍大江南北,領略各國風光,在對人對事上,虞斕的觀點和意見也許跟東楚翰是不一樣的“但是,這不代表,我會放棄她”
而這邊早已離開了活水湖的元夕一直處于呆滯狀態,楓兒負責將話語復述,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里面的意思,專心致志的復述,而小楹幫著在旁邊望風自然也什么都沒聽見。
不過剛才很不巧的是,在她們聽到虞斕說尊重她之前那句話的時候,后院灑掃的人來了,元夕沒辦法只能先拉著楓兒和小楹走,所以后面的根本沒有聽到。
在車上,王氏發現元夕就靠著瞇眼,也不說話,想著元夕可能是累了也沒有打擾,而其實,元夕是在思考,虞斕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東楚翰對她起了心思,但是虞斕不反對,反而承諾公平競爭,這是什么意思?
雖然元夕知道,若是好兄弟碰到如此情況,公平競爭不會傷感情,而且,他二人都是君子,應該會更信守承諾,可是,元夕微微睜開眼,看著被微風卷起的車簾子,眼神有點恍惚,可是這是不是也表示,虞斕可能并沒有那么喜歡她
回到家的元夕,脫了繡花鞋,著著棉襪就踏上內室的毯子上,奶糖看見她回來,快速撲上去就是蹭,而酥餅好像就看見她回來打招呼似得搖了搖尾巴,就沒有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