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讓楓兒去看望虞斕,楓兒便潛入了西朝太醫院。
春季的風徐徐吹來,露珠從枝葉上滴下,空氣相比之前也有些溫熱,楓兒爬伏在屋頂上,聽見了下方的院里對話。
“虞先生!這病癥過于怪異!不如直接滅了那小縣城之人,這樣便不會再有傳出來的疫病”一個太醫拱手說道,虞斕抬眸“這并非最佳良策,萬一日后有其他地方水源也遭到感染,便是要滅國嗎?”
虞斕說話一點都不避諱,太醫聽到這話各個面面相覷,虞斕從容不迫,鎮定的說道“我并非西朝之人,并無義務協助,但是如此多無辜百姓受難,甚至栽在我夫人頭上,是我不能容忍的”
虞斕一生,最無法容忍別人欺負他最在乎的兩個女人,如今應該加上一個,三個,他母親,他妻子,他女兒。
“如今范圍不大,阿古達木皇子已經控制起來了,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專心制作藥劑,爭取早一日做出可以藥”虞斕看著他們,他并不會太多鼓勵眾人的話,他更擅長做事。
楓兒將這些告訴了元夕,元夕聽著聽著,眼眶的淚水,一絲絲的流了下來,沾染了臉頰,順勢滑下,在下巴處一滴,滴在自己的肚子上,孩子還輕輕踢了一腳,似乎感同身受一般。
楓兒不會安慰人,有些別扭的說道“夫人您?”元夕擦了一下臉頰上的眼淚,站起身扶住了腰身,楓兒連忙扶住,元夕的肚子已經七個月了,走路已經開始有些不太好了。
楓兒還時不時能幫她揉揉小腿,讓她能放松放松,楓兒不由問到“夫人,您要做什么?”元夕到書桌上坐下,深吸一口氣,認真道“我要幫夫君,不管怎么樣,我要做點事情”
元夕將查到的地域圖圈好,而后開始反向推理,一張張土質,和人員表,她的東西送來后,去了西朝的存庫司,存庫司有三十個人,司長負責入庫,而食物會送到膳房,試毒后試毒?試毒的人為什么沒有問題呢?
難道?
“楓兒,扶我去找攝政王”
果然,聰明的人都有相同方向赫頡除了控制住了膳房和存庫的人,但是,唯獨試毒人并未找到,元夕喝了一口水,看著這邊審訊,而后就有人來稟報“稟王爺,試毒官身亡了”
赫頡斂眉問道“怎么死的”隨從答“一刀致命,沒有掙扎痕跡”而后元夕立即問道“什么時候死的?”那人道“具仵作推測,應是昨日”
昨日,這個答案元夕并不覺得真實,可能是怕元夕看了會不舒服,才沒有將人抬進來,元夕立即讓楓兒去查看一下,赫頡也表示同意,元夕把自己的想法跟赫頡說了,赫頡微微摩挲拇指上的扳指。
“如今死無對證,如果他當時確實試了毒,那就是,他吃過解藥,不會中毒”元夕指尖敲打著桌面,而對面的那些宮女女官都不敢抬頭去看那華服女子。
這位郡主在攝政王心里地位很是高,如此說話攝政王居然什么都沒有說,可見
“夫人!”元夕回頭看去,就見著了楓兒走了過來,側耳過去,楓兒語氣鎮定的道“此人身上略微有些濕,很奇怪”元夕立馬問“王爺,這試毒者是從何地發現的”
那隨從自作聰明的回答道“回郡主,是井里”赫頡冷掃了一眼那男子,男子哆嗦了一下,難道這郡主如此不敬,他不是應該幫主子分憂嗎?
井里,元夕微微垂眸,楓兒又道“我觸碰過這人的皮膚,有些僵硬,不像是死了不到一日,而且,他的臉上,似乎還有些冰碴”這么一想,如今已經入春,怎么會這么冷。
赫頡示意把這些人都帶下去好好看管著,隨后元夕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我派人看了后,覺得此人可能并非這幾日死的,我大膽猜測一下,也許是被存放冰庫多日,昨天才拿出來,所以有冰碴,而丟入井里,冰會慢慢融化,也看不出來,是什么時候死的,就沒有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