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有些陰暗,陰雨天,她一時間瞧不大清楚太遠的東西。
她又動手把自己的油紙傘收好,隨意放在門邊,感受到自己下半身不舒服,她低頭,又扯了扯裙擺,瞧見自己的繡鞋,鞋面都濕了,她嘆了口氣,自己就帶來了三雙繡鞋來,若是再濕上一雙,可就沒有干凈的繡鞋穿了。
昨日已經濕掉一雙了。
她嘆了一口氣,又瞧了那濕掉的繡鞋一眼,又扯了扯了裙擺,嘆了一口氣,把裙擺放下,不管了,先找那雙干凈的繡鞋換上再說吧,順便再換身干凈的衣裙。
她抬起頭來,這會,眼睛已經有些適應了房中陰暗的光線,她這是?
又進錯了房間了?
她瞧了一眼這和自己房中擺設很像的房間,有些無奈。
她又瞧了瞧那屏風前的案桌,案桌上擺放筆墨紙硯和一疊書籍,她房中屏風前的案桌不是這樣的。
她想趕緊離開,她低下頭去拿剛剛隨意放在一旁的油紙傘,可身后的門吱啞聲已經響起,房門被打開了,一股推力朝著她身后襲來,撲通一聲,她向前撲去,差點被推到摔在地上。
開門的是一個身高八尺,相貌俊美,穿著白衣,風流倜儻的男子,那男子說來反應快手也快,連忙拉住了還有些搖晃的安越,他臉上有詫異和擔憂,他扶著安越,有些心疼道:“可有摔著?”
被他扶住身子的安越搖搖頭,開口道:“沒~”
確實沒有,就是嚇了她一跳,若不是她反應快,及時側了側身子,又穩(wěn)住了身子,估計這會早就摔倒在地了。
那公子又前前后后仔仔細細給她檢查了一遍,這才開口道:“沒事就好~”
安越點點頭,退出他懷中,又低下頭重新拿起自己的傘,開口道:“我先回房了~”
“等一下~”那公子眼中有些不舍,開口道:“今日下了雨也出去了?你是去哪了?”
安越垂下眸子,盯著自己裙擺,輕聲道:“我是去了街上一趟”。
“是有什么事情?去街上?”
安越搖搖頭,“沒什么事情,就是出去走走,哪成想,半路上下起了雨來。”
公子卻瞧著她道,“昨日也是這般這個時辰下了雨,前日也是這般,今日怎么還出去?昨日下午我瞧著你也出去了~”
安越并不想和他再說這件事情,而是扯了扯裙擺道,“我鞋子和衣裙?jié)窳耍乙然胤恳惶耍瑩Q身衣裙和換雙繡鞋~”
她說完也不管那公子同不同意,抬起步子轉身就要走,還是那公子手快,不顧禮儀的拉住了她的衣袖,“先別走~”
“怎么了?”她沒回頭。
“我”那公子欲言又止,瞧見眼前的安越沒回頭,總感覺她近日來有些不一樣了,他垂下頭,又瞧見了她有些沾濕的裙擺,輕嘆道:“沒事了,你先去換身衣裙和繡鞋吧~”
安越垂著眸子,點點頭,又動了動手,扯過自己的衣袖,拿著傘便出去了。
她走后,留下那公子一人在房中,輕嘆一聲。
公子姓范,名文書,父親給他取此名,一是希望他能夠飽讀詩書,才華橫溢;二是希望他步入仕途,做一個文經武略,久播朝野的名臣。
可惜他的才學和文經武略還未好好發(fā)揮,卻被坎坷的情路腰斬。
他并不是鷺橋鎮(zhèn)人士,他的家鄉(xiāng)在千里之外的登州,之所以來到鷺橋鎮(zhèn),還要從頭說起。
登州長史家的范公子,出生高貴,嫡長公子,祖上世代為官,愛穿白衣,平日里手持一把白色折扇,喜愛騎著一匹駿馬,穿過登州城。
他的才華不錯,那年一舉高中舉人,若是再上京考中進士,光耀門楣,人生應算圓滿。
可奈何這世間,哪有那般圓滿的事情。
他情竇初開時便愛上了自己的授課恩師苗夫子家中獨女苗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