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晚了,高憐月才被李慶云送到皇城外。
公主低著頭進了皇城,紅著臉,往自己姣蓉殿走。
那人太壞了,公主心里暗想。
不過,他好像也不討厭
高憐月回頭望了一通往皇城之外的大門,見那男子還在外間侯著,她臉一熱,趕緊回過頭去,加快了腳步。
那個人,忒不要臉,不,他就沒臉!
從刑部出來,他便帶著自己往玉帶河畔去。
他還抱了自己~
真無恥。
那可是長安城街道,這下好了,整個長安城的百姓恐怕都要誤會了。
可他還不要臉的在她身后摟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我這般招搖就是想讓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心愛的女子,往后誰都別想和我搶。”
說著,他還抱緊了她,把她羞的垂著頭,不敢抬起,可他倒是好,居然……居然還把她抱起轉(zhuǎn)了個身子,讓她把頭埋在他懷中。
然后她羞澀的捏起拳頭捶了他好幾捶,他卻喊疼,說自己胸膛有舊傷,讓她捶別處,她去捶肩頭,他又喊疼,說那里也有舊傷……
最后倒是好,她直接放下拳頭,干脆把頭埋進他懷中,什么也不管了,反正她是公主,誰敢真的說她?
可那到底是光天化日之下……
高憐月心里悔恨,怪她自己當(dāng)時聽見他有舊莫名心疼……
不過,她以為他想對做啥?
可沒想到,他卻正經(jīng)的在玉帶河邊和她聊起心事來。
他們聊的還有點多,他和她說心里話~
高憐月想起白日。
玉帶河畔邊。
他說他想求娶她,還說娶了她以后,就不能入朝為官了,但是他想請命去漠北,他的祖父年歲已經(jīng)大了,這回他祖父沒回來,有個原因是因為身子骨有些舊傷沒徹底好全,不易奔波。
可他還是想換回祖父,讓祖父回長安城,陪在祖母身邊,在長安城好好安享晚年,還能請長安城的太醫(yī)給他祖父好生調(diào)養(yǎng)身子。
她盯著他,坐在他身側(cè),聽見他的打算,心里有些觸動。
高憐月想到自己打探來關(guān)于他的消息,知道他從小就沒了爹娘,生長在漠北荒蠻之地,跟在祖父身側(cè),可漠北邊疆時常有小摩擦,戰(zhàn)亂、荒野。
高憐月越想越心疼,他對自己做的那些野蠻事情好像都給他尋有了借口。
她看著自己身側(cè)的男子,他明明出生極好,明明可以和長安城里貴公子一樣,金貴嬌養(yǎng)的,可他爹娘因為西吳,沒了性命~
此時他說著想換回老將軍他祖父回長安城的話,她想,他和老將軍感情應(yīng)當(dāng)是極深的,而他還是個孝順的。
她心里有些心疼他,對他的敬佩加深了幾分。
是的,其實第一次見他時,她就敬佩他。
這從小生長在漠北的男子,在她眼里和長安城的貴公子是不一樣的,從第一次見到他時,她便敬佩他,便關(guān)注他。
敬佩他為了西吳征戰(zhàn)沙場,敬佩他忠心耿耿。
高憐月抬起頭,望著他,想了想,好奇道,“漠北是怎樣的光景?”她想問問他,他生長的地方,他征戰(zhàn)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樣的。
李慶云見心愛的女子這般問,臉上突然露出笑意,英俊面孔格外柔和,他想起漠北,陷入回憶,柔聲道,“漠北冬日每年都下雪,下雪時,特別美,我就喜歡站在城墻上看著天空飄落雪花,白茫茫的一片,往后,我想帶著你一起站在漠北的城墻上看雪景。”
“春日時,漠北一望無際的大地上長出新的雜草,綠油油的,草長鶯飛,我從前喜歡自己騎著一匹馬肆意游玩。”
“以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在那片草地上騎著俊馬愜意游玩?看看漠北大好風(fēng)光?看看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