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小雨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嫻雅不知道何時站起了身子,薄薄的白底蘭花旗袍穿在她身上,連一件披肩都沒披,腦后發(fā)絲隨著風(fēng)有些搖擺,纖細(xì)玲瓏的身子好像會和她搖擺的發(fā)絲一樣隨時可以被陰風(fēng)刮走,房間了窗戶大打開著,陰風(fēng)刮亂了整個窗簾,房內(nèi)燈光太過蒼白,她的肌膚也微微蒼白著。
容明暉愣了愣,這樣的她,看起來了無生氣。
他后退一步把房門關(guān)緊,再去把窗戶一一關(guān)好,房里暖和了不少,她的發(fā)絲不再搖曳了。
“你披肩呢?大衣呢?這樣的天氣多穿一點。”他開口,語氣平靜,話里行間卻是溫柔擔(dān)憂。
“房里女傭去哪了?都不知道把你的房間窗戶關(guān)一下嗎?”話里是對女傭的責(zé)備。
余嫻雅回頭望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凄涼的笑意,這樣的陰雨陰風(fēng),她不喜歡。
“容明暉,你走吧。”
“多看你一眼,我心里就難受。”
她說完,蹲在地上,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
重活一世這么久,她還沒這樣哭過,前世那樣的難受,她也沒這樣哭過。
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的出現(xiàn)?要一次又一次讓她想起那些過往?想起那些曾經(jīng)相愛的事情?
為什么?
就簡簡單單的退個婚不好嗎?
不是深愛,她不要了還不行嗎?
容明暉愣了愣,看著她單薄的身子,無助哭泣的模樣,心里疼痛起來,他把自己大衣披在她身上,蹲下身子,拿出手帕給她擦拭臉頰,邊擦拭邊安慰她。
“嫻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訴我好不好?”
“你不要哭,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解決的就好好解決,不能解決的我們就試著去解決,你不要哭”
“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現(xiàn)在就走,你別哭”
他小心翼翼哄著,看著她淚水直流的模樣心痛不易,“傻丫頭,快別哭了,那耳環(huán)你不想要我就拿回去,你不要的東西我不勉強你了,下次你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說,我再送你好不好?不對不對,你不想看見我的話,你可以自己買,留下我名字,我讓阿張去付銀圓就好了。”
阿張是他秘書,很有才學(xué),辦事妥帖,跟了他許久了,對他很忠心。
“你不想看我就不看,來,把眼睛攔住。”他伸手遮住她的雙眼。
余嫻雅吸了吸鼻子,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溫度,感受到他這樣幼稚的行為,心里突然無語又好笑,她推開他的手,帶著哽咽。
“你哪來的幼稚行為?掩耳盜鈴!”
他卻笑了,用手帕把她眼角淚水仔細(xì)擦拭干凈。
“和我家小傻瓜、小寶貝學(xué)的。”
她一聽,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臉上出現(xiàn)一抹紅暈,好像上了胭脂一樣,嬌美嫵媚,沉默了下來。
眼前的他穿著一件毛衫,黑色。薄霧蒼白的燈光下,男人精致的臉頰十分柔和,他額頭光潔飽滿,眼眸深邃帶著心疼,鼻梁挺立,氣質(zhì)高貴,即使蹲在地上給她擦拭著淚水,這個姿態(tài)也能看出他豐神俊朗。
好看的男人,怎么就這樣好看呢。
嫻雅盯著他這張臉想,好像之前有時候看著這張好看的臉,好像恨意沒那么濃了?好像愛意還多一點?
不不,她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看一個男人的顏值就不恨他了?
她可不是看顏值的女人!
不不,她心里又無奈了。
其實她還是看顏值的,很小時候就是看他生得好看,穿得也帥氣,才總想著和他玩
嫻雅嘆了口氣,哎,整個黎江城好像也沒幾個男人比得上他的相貌,加上他家有錢財,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