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川回黎江城要坐船,可最近一直在下著大雪,河面冰封,不能開船。
好在最近幾日出了大太陽,白雪融化,河面解封,船可以開了,余嫻雅在潭川城已經待了太久,她急著趕回去,今日得了消息,大船下午會開,她已經準備好了,收拾好了行李。
和外祖一家吃了飯,又和表姐聊了幾句,看著表姐已經好全,她放了心,坐著羅家派出的車去了岸口。
拿著票,上了船,她這次來潭州城是低調秘密過來的,沒有帶什么丫鬟,她把行李放在自己住的輪船房間里,走出去倚在欄桿處透透氣。
眼前景色很美,碧水藍天,遠遠望去河面冒著霧氣,空氣中微微有點濕冷,好在她今日穿的多,里面穿著藕色旗袍,腰身很細,外間套了駝色大衣,圍著羊毛明黃圍巾,頭發披散在腦后,露出一張魁麗的臉蛋來。
這回來潭州城她獨自談成了第一筆生意,心里很高興。
雖然和對方磨蹭了許久,上門尋了對方許多次,不管對方說什么都賠著笑,當時心里也有些委屈,也想過退縮,可如今想想,只要合同簽了,只要給余家掙了錢,其他的都是浮現,什么賠笑,什么心委屈都沒關系。
只要能正正當當的簽下這一單,做成了這筆生意,比什么都強。
岸口幾聲汽笛聲響起,進港灣,高大的輪船像一片樓房一樣,整齊地排列著,聳立的煙囪,起了白煙,輪船像一葉扁舟,隨著波浪起伏。
借風使舵水漲船高,順風駛船,風雨同舟。
輪船驚起河面破浪航行,鐵甲艇頭,刺破碧波,入夜,卻突然又下起了雪來。
船艇不得不就近停靠在附近的星安城港口,要等到雪停下,船艇上的人群被喚下船艇。
余嫻雅拖著行李箱下來,看著烏壓壓的一片人群和黑色夜空,心里不知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哈了口氣,搓了搓手,從暖洋洋的輪船下來,有點發麻,有點冷。
她跟著大眾人群往附近的賓館去,心里總感覺不太對勁,好像身后有什么東西盯著自己,她曾經在冥界待過,見過生死,聽過許多故事,知道有些人心比鬼更可怕,她留了個心眼。
到了賓館前臺,左右看看,小聲的問了接待人員廁所在哪,然后開了一間房間,拿著房卡假裝上去了,可趁著沒人注意拐進了就近的廁所里,廁所里有燈,她飛快的打開行李箱換了一件大衣,把頭發扎起來,拿了頂帽子戴上。
收拾好,立馬下樓,出了賓館往隔壁的賓館走,開房,入住,檢查房間,床底等,然后反鎖房門,搬椅子頂緊,關緊窗戶,這才把外套脫下,躺在床上深呼了一口氣。
半夜睡的迷迷糊糊,做了噩夢,她心里更加害怕起來。
她突然有點怨自己出來干嘛不帶幾個丫鬟,只身一人本以為是勇敢,可萬一遇見那樣的事情,那就是自己一意孤行的傻氣了。
她嘆了口氣,希望是自己多慮了,可自己一個女人,出門在外多注意安全還是好的。
不然萬一
余嫻雅不敢想下去,她抱進被子,繼續強迫自己睡下去,可是好奇怪,這個時候突然有點想姆媽和大哥,還有
那個人
她搖搖頭,如今和他就是逢場作戲,想什么想,掙錢做生意要緊!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她抱著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去洗漱,順便把隔壁那家賓館的房給退了,她退好了房間,從賓館出來,準備去附近的早餐店吃個早餐。
她走在路邊,戴著一頂灰白色帽子,遮住了她額頭,圍著白色圍巾,把臉圍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前方。
迎面而來有兩個男人,兩個男人都戴著黑色帽子,雙手插在口袋里,頭微微下垂,看不清臉部表情,余嫻雅心里那種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