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讓管事兒的快請進來,那姑娘進門行禮,陳老爺回禮倒茶,問怎么稱呼。
姑娘讓他們喚阿落就是了,其他倒沒急著答,只說先去看看少爺?shù)牟∏椤?
進了房里,陳鋒是醒著的,他早就聽說有個自稱阿落的姑娘揭了招示,要來救治他。
他心里激動,可也不能確定就是嚴姑娘,本想急急忙忙去前廳看看,后來還是老老實實在房里等著。
其實他根本沒什么病,從前那點小傷對他來說本就算啥,他病的是心里,每晚每晚的想,阿落姑娘是不是死了,是不是真的被拋尸河里的?
嚴秋落用過茶水,去了陳鋒房內(nèi),四目相對,陳鋒從驚訝到平靜,他爹娘還在房里,怕他們看出瑞端。
丫鬟沏茶服侍他坐好,他咳嗽兩聲,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嚴秋落看了他一眼,走到床沿坐下,一本正經(jīng)的道“公子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陳鋒盯著她,淡淡的開口道“哪里都不舒服。”
聽見自己兒子這樣說,陳夫人又抹了淚,哽咽道“姑娘你可有法子治好我的兒啊!”
阿落回頭望了陳夫人一眼,有些不忍道“夫人還請放寬心,我既然揭了招示,就一定會治好貴公子的病情。”
陳夫人點點頭,陳鋒見狀,尋了理由打發(fā)掉陳老爺和夫人。
他們一出門,陳鋒掩蓋的情緒全都暴露出來,他張張嘴,想說什么,可好像卡在喉嚨里不便說什么。
嚴秋落見他虛弱的很,嘆了口氣道“公子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陳鋒盯著這張熟悉的臉笑了笑,聲音如春日里和煦的陽光“你平安無事,太好了。”
他沒問她最近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想問。
一個人姑娘家,家中遭了盜賊,能發(fā)生什么。
“嗯,多謝你關(guān)心。”嚴秋落疏離客氣道。
“你好好按時吃藥吧,我見你也沒什么大礙,至于開藥方,你是知道我的,我也不會,我就是尋個理由來瞧瞧你。”
陳鋒聽她這般說,眼里閃爍著光芒,開口道“你是在關(guān)心我嗎?”
嚴秋落沒正面回答,只感嘆道“相識一場,聽說你病的不輕,來看看你很正常。”
門外丫鬟敲響了房門,推門進來倒茶。
丫鬟把茶杯倒?jié)M,遞給阿落姑娘,阿落姑娘伸手去接,手突然一軟,茶杯脫手,眼看著茶水就要全倒在她手上,陳鋒雙手飛快護住她的手,茶水濺在他的手背,頓時紅了一大片。
丫鬟跪在地上請罪,身子發(fā)抖,眼里有淚。
陳鋒讓她下去,丫鬟趕緊下去,末了關(guān)門時望了少爺一眼,親眼看見他握著那位阿落姑娘的手。
房間里,茶水的清苦味散發(fā)而出,嚴秋落抽開自己的手,拿出手絹擦了擦陳鋒手背。
“謝謝。”
說完她站起身子,出門去喚人進來給陳鋒上藥,陳夫人那邊得了消息,又是一陣哭泣。
她哭得嚴秋落有些頭暈,攤上這么個母親,不知是好還是壞。
應(yīng)該是好的吧,至少她很關(guān)心陳鋒。
夜里,丫鬟來請她去飯廳吃飯,途中遇見一個年輕的男子,男子看起來和陳鋒年紀相差不大,相貌也是一表人才,府上帶路的丫鬟告訴她,那是表少爺。
她點頭,總覺得那位表少爺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怪的,但她也沒多想。
吃過晚飯,她就住下了。
她住的是偏房,就安置在陳鋒院里,還是陳鋒的意思,美目其名好照顧他。
趕來德州城本就勞累,用過晚飯?zhí)上潞笏乃溃潞蟾静恢劳饷姘l(fā)生了什么。
一直到凌晨,她有點口渴,想起身找水喝。
想起昨晚陳府的飯菜可口,她多吃了一碗飯,府上丫鬟那瞧不起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