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而前朝那邊,聽說林將軍已經領著大軍攻破一個又一個城池。
白嬤嬤聽罷垂下頭,一躬身沉默了許久。
嚴秋落想,大約以后主仆倆很難會有這樣的平靜,也很難再見面,皺著眉頭道:“你收拾收拾東西,本宮下旨放你出宮。”
白嬤嬤愣了愣,許久,躬身離去。
見她離去,嚴秋落以為此生再難見到她,哪知第二日在自己寢殿又見到了白嬤嬤。
白嬤嬤神態泰然:“老奴自小就進宮侍奉,年齡大了反而不想出宮了,老奴運氣好,臨了到了這把年紀還能遇上娘娘您這樣的主子,是老奴的福氣。”
嚴秋落的目光望像白嬤嬤,看了許久,不知道這位老嬤嬤想要什么,目光移開望向窗外,臉頰回到陰影中:“處在本宮這境地,一定要時刻明白自己的價值在哪里,現在本宮明天就有可能被處死,你還跟著我做什么呢?會沒命的。”
“老奴從娘娘您這里得到的太多,已經無處可去了。”
白嬤嬤用平靜的口吻說:“沒有人會覺得,奴才的命會是命,只有娘娘您為奴才考慮過,奴才能夠到娘娘身邊來伺候,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嚴秋落愣了愣,有一瞬間的感動,就因為這一瞬間,她便沒有再說放這位老嬤嬤出去的話。
遠處湖泊激點波瀾,收回心里的感動,她淺笑了一下開口道:“既是如此,那您跟在我身邊吧。”
她沒有說本宮,而是自稱“您”,白嬤嬤瞬間明白過來,貴妃娘娘這是終于信任她了。
近日宮里人心惶惶,邊疆戰亂,皇子戰死,反賊林將軍和淮南王世子含岸聯手要攻入京城,帝王身體卻日漸強差,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陣烏云當中。
很快,又外面鬧了起來,不知道是誰起的謠言,說貴妃就是妖女,蠱惑君心,害死廢后,如今又引起朝中朝外動蕩,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君王迎接貴妃回來后引起的,漸漸的大臣們連連上了折子,紛紛逼著君王處死貴妃。
那日午后,她正準備午睡,人已經坐在了羅床上,君王含珣突然來訪。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好似多年前她見他的第一面,還是那個清俊高貴的攝政王,有那么片刻,她有些恍然,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含珣看著她恍惚的模樣,垂下眸子道:“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醇厚的聲音把她從恍惚中拉了回來,再一看眼前的男人,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攝政王了,而是在位十幾年的帝王,是這個王朝的上位者。
她有什么想說的嗎?
她也不知道,或許她明天就能被他賜死,或許就是今晚她就能被他賜死。
含珣見她搖頭,盯著她看了片刻,出了她的寢殿。
不知為何她看著他的背影,好似以后再也見不到了。
心里一陣無助的凄涼感襲擊而來,如果第二日沒出她所料,這個男人死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昨晚那樣活生生的帝王還在問她有沒有什么想說的,第二日便沒了。
很快,小小的二皇子含澧在他留下的圣旨中被擁立成新帝,而她收到的旨意是帶著公主初陽去守皇陵。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京城變天了,邊疆也變天了。
她安靜的收拾東西帶著白嬤嬤和初陽到達皇陵,這里一切平靜,好似世外桃源,好似很多年前的那個小縣小地方。
許久,皇陵外下起了第一場雪,她正坐在有些陳舊的房屋里帶著初陽喝茶,白嬤嬤急匆匆的傳來消息。
林風遠和淮南王世子都已經被拿下,是皇長子含予帶領大軍和新貴李將軍所為。
原來皇長子含予根本沒死,只是一直潛伏在邊疆,等待合適機會出手。
她還來不及反應,眼前的初陽卻高興的跳了起來。
嘴里喃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