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小路,小草叢叢,野花片片。
清晨的露水剛剛蒸干,空氣中殘留著淡淡花草的清新與泥土淡淡的土腥味。
小路兩旁的田地里,早起的農家已經開始勞作了,用竹耙子摟地里面的秸稈,清理田地,遠處人家炊煙裊裊,一片寧靜與祥和。
偶有微風習習,吹動一池春水,撩起根根發絲。
阿呆肩膀上扛著薛小穎走在前面,老黃牛在后面拉著車,幾個大人在后面跟著。
除了孩子,誰都沒有坐牛車。
這些年過去了,老黃也已經老了。
車上裝得夠多了,自然不能再給老黃添負擔。
十幾里路也不遠,沒多久,眾人便到了薛家大門口。
阿呆抬頭看著薛家,幾年未見,今日再看,心中有了一種陌生與生疏。
大門還是那個大門,木質的大門損壞了不少。
阿呆抓著門環,扣了扣大門。
當當當
一陣清脆的聲響響起,不一會里面傳來一聲怒罵。
“誰啊,敲敲敲,大早晨的就使勁敲,上門奔喪啊。”
“呸呸呸,我這說的是什么話,真是晦氣。”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阿呆嘴角微微一挑,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這個大娘還是沒有什么變化。
不一會,老大媳婦開了門,看了看阿呆沒認出來,皺眉道,“你誰啊?大早晨敲我家門做什么?”
阿呆道,“大娘,我是阿呆啊。”
“阿呆?”老大媳婦聞言瞳孔驟然一縮,“你是老二家的阿呆?”
薛父見老大媳婦沒認出來,走上來笑道,“大嫂,這就是阿呆,都不認得了吧。”
老大媳婦感嘆了一聲,“這么多年沒見,沒想到都長這么大了。”
阿呆笑道,“大娘,我哥最近怎么樣?”
老大媳婦聞言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那個混小子,還在屋里用功做試題呢,正在備考考羽士呢。”
“就在前年,你大哥薛濤就已經通過院試,考中了妙才。”
“這次加把勁,有很大幾率能考中羽士。”
“誒,阿呆,你別怪大娘說話不好聽,這幾年,大娘聽鎮里的說你的運氣都在鎮試用盡了,所以到現在還沒考中妙才,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大娘有什么說什么,你可別往心里去,別記大娘的仇。”
阿呆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奇光,隨后笑笑道,“大娘說笑了,大娘說的都是事實,這些年,阿呆跟從師傅修仙,一直未曾參加仙考。”
“哦!”老大媳婦聞言眼中露出輕蔑色。
所謂母憑子貴,當母親的比什么?比得就是誰家孩子有出息。
對于阿呆那句‘八年都在跟著師傅修仙所以未曾參加仙考’是完不信的。
真當她傻呢?
參加仙考與修仙沖突么?
根本一點都不沖突。
這分明就是參加了沒有考中,所以編這么一段謊話。
八年了,曾經的魁首準妙才連個妙才都沒考上,而他的兒子小濤在前年考中了妙才。
這么一對比,他的兒子是老薛家最有出息的。
老大媳婦胸中升頓時升起一種高人一等的自豪感,說話也是底氣十足,“阿呆不是大娘說你,你也該好好努力努力了。”
一旁薛母聽不下去了,冷哼一聲道,“老大家的,你不會就讓我們在外面這么干站著吧?”
老大媳婦聞言斜了薛母一眼,胸膛頓時挺得老高,瞥了薛母一眼,輕哼一聲,“等著。”
說完,老大媳婦邁著八字步,緩緩又返回院內,不急不緩的將大門打開,心里盤算著一定要老二家吐出幾萬塊下品靈石,然后多給他家小濤買些試題,這次一定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