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姓少年這么一盯,阿呆只覺渾身不自在,不禁道,“姜兄,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姜姓少年深深看了一眼阿呆,眼中逐漸浮現(xiàn)狂喜之色,隨后更是哈哈大笑出來道,“沒事,沒事,呆兄你我果真是有緣啊。”
“啊?”阿呆聽得一臉迷糊。
姜姓少年解釋道,“呆兄你看,你我本相隔千萬里,按理說,絕無相遇的可能,可我們偏偏就相遇了,而且此刻還同席而坐。”
“機(jī)緣這種東西說起來當(dāng)真是玄妙啊,當(dāng)日若家父沒找人給弟算卦,若高士沒有指著青山的方向若當(dāng)日沒有聽見呆兄的歌聲,若當(dāng)日呆兄沒有唱歌,若這次沒有舉辦仙道大會,若你我任何一人沒來參加”
“在我與呆兄相遇的這段路上,實(shí)在是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其中若是有半點(diǎn)意外,我與呆兄都斷難有此刻的把酒言歡。”
說到這,姜姓少年摟著阿呆的肩膀道,“姜兄,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阿呆被姜姓少年說得一愣一愣的道,“應(yīng)該,是吧。”
“什么叫應(yīng)該是吧,明明就是。”
姜姓少年哈哈大笑著又給阿呆滿上了,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道,“你我兄弟情投意合,此次更是一同參加院試,愿你我兄弟,他日皆名列仙榜。”
“不過。”姜姓少年話頭一轉(zhuǎn),“呆兄,跟你說句實(shí)話,雖說你仙道大會得了魁首,但這院試的第一,弟卻是拿定了。”
“那就先恭賀姜兄了。”阿呆看了看杯中酒,有些無奈道。
接下來,姜姓少年又找了好些由頭喝酒,阿呆竟都無法拒絕。
仙道大會上他贏得輕松,這酒場之上卻輸?shù)脕G盔棄甲。
又暢飲許久,歌舞止歇,眾盡興,方才各自歸去。
回到客棧,阿呆向店家要了一個木桶,用靈氣將一身的酒水都給逼了出來,這才好受些。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這時敲門聲響起。
“誰?”阿呆抬頭問。
“是我,三叔。”門外響起薛丙文的聲音。
“三叔?”阿呆站起身,將門打開,便見門口薛丙文笑呵呵地站著,用一種火熱的目光看著自己。
“三叔,有什么事么?”阿呆問道。
薛丙文聞言臉色一板,“瞧你這話說的,沒事三叔就不能找自家的侄兒嘮嘮家常么?”
“嘮家常?”
阿呆神色古怪,心里猜想他這三叔又在打什么主意?
難道奔著大修的手札來的?
阿呆心里想著,薛丙文已抓著阿呆的胳膊往下走了,口中還道,“走,咱叔侄兩個下樓喝兩盅,今天好好嘮一嘮。”
阿呆一聽喝酒臉色就變了,笑道,“三叔,嘮就嘮吧,這酒咱就不喝了。”
“欸,這酒是英雄友,飯可以不吃,酒不能沒有,小二,來壺酒。”
說著薛丙文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與阿呆坐了下來,薛丙文拿起酒壺要給阿呆倒酒,阿呆連忙搶過來,給薛丙文滿上,自己倒了一杯。
薛丙文看著行為舉止讓人挑不出半點(diǎn)毛病的阿呆,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色復(fù)雜道,“娘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么好一塊璞玉在眼前,她的眼里卻只有那塊頑石。”
阿呆聞言不禁抬頭看向薛丙文道,“三叔,你在說什么?”
薛丙文摸了摸下巴,沒有回答阿呆的話,而長嘆了一聲,幽幽道,“想我薛丙文二十年前也是意氣風(fēng)發(fā),輕輕松松考中了妙才。”
“本以為羽士在手,居士可期,然,時運(yùn)不濟(jì),命途多舛,二十載光陰匆匆而過,時至今日,未能遇到那慧眼識英雄的伯樂,可憐、可悲、可嘆!”
薛丙文又嘆了一聲,自飲了杯中酒,阿呆急忙又給滿上。
薛丙文嘆道,“如今,三叔已年近四旬,本以為此生再無進(jìn)取的希望,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