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娘自然并不只是觀察佳春和佳秋,也是有出言哄勸的。兩人到底是孩子,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貞娘稍微逗一逗,兩人就不怎么哭了,耍到后頭一副然沒了委屈的模樣,歡歡喜喜地扭著屁股哼著小曲搓洗起田螺來。
肖氏回來的時候,還剩一點田螺留給佳春和佳秋慢慢洗,貞娘在做飯。昨天做的魚湯多,沒喝完,肖氏帶回來一些,放在水缸里汲著,貞娘打算熬個魚湯粥,墊下肚子對付過去就成了,反正中午要去姚平津家出流水席。
你別說,白吃人家的東西那感覺,那種爽感,有時候真特么跟羞恥感一點關系也不搭噶。
貪小便宜這種事兒,就跟人要吃飯似的,不加后天教育的修正話,還是蠻自然的。
肖氏是一個人回來的,姚平津家明面上沒對肖氏提議的讓貞娘在家里做菜有異議,卻也提出自己那邊的不便之處,就是離的有點遠,萬一上菜的途中有個什么好歹也不太好打發人通知。因為今日注定是要忙,而且很忙,尤其姚平津家這些人可能忙地打圈轉,昏頭昏腦,把事情給耽誤了。
而貞娘去做菜是臨時提議和安排的,一樁喜宴請兩撥人做菜本就有些叫縣城請來的那位大廚忌諱了。更關鍵的是貞娘要去那邊做菜的話,鐵定要用鍋灶。而她們那邊鍋灶也是有定數的,沒法單獨抽出來一個鍋灶給貞娘用,而貞娘要做的也不是一個菜,這就有點麻煩了。
兩廂商議的結果是,貞娘去姚平津對門,姚平津堂兄姚平興家去做菜,幾步路的事兒,有個什么臨時安排也不耽誤事兒。肖氏若是擔心貞娘手藝被人看去了,她要的食材什么的也都會收拾好送過來,請誰幫襯著燒灶這事兒也由肖氏這邊安排。
為什么特意替燒灶這事兒呢?是因為姚平津成親,他家請的都是姓姚的族親來幫忙張羅瑣碎之事兒,像貞娘這等外姓人去幫襯,洗涮之類的活根本不需要她插手,在親昵方面的待遇來說只算是比縣城來的師傅多了那么點同村情誼而已。即便同居一個村落,同姓與異姓之間也是有壁的,這就是因血緣而起的親疏遠近。所以似貞娘家與吳文水家因為情誼和利益而常來常往形成的親友關系,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另類,甚至來說并不是那么可靠的。
這不,肖氏同貞娘說及吃罷飯去姚平津家做菜這事兒,提請幫襯燒灶的是三伯家的芹堂姐。姚平津娶親再熱鬧,也是他家的事兒,而黎貞娘家也有自己的生活,肖氏不去幫忙是因為她還要趁這個時候去擺攤賣山貨。
要知道姚平津娶親而曬秋卻沒有罷市,甚至會因為有外村人來看熱鬧,說不準會多一些生意。尤其是蔣氏家的雜貨攤,擺些零食逗小孩子的小玩意,指不準生意還會更好一些。這也是肖氏因何不提議讓蔣氏幫忙燒灶的原因之一,也是主要原因。
貞娘聽肖氏事事安排得周到,也聽說聽話地點頭表示知道了。肖氏不知出于何種心理,沒親自去三哥黎定依家跟三嫂葉氏說這事兒,而是自己燒著煮粥,打發貞娘去她家跑了一趟。
葉氏倒是帶著她閨女芹娘親自來了,吩咐了芹娘幫著貞娘侍弄田螺,自己和肖氏躲在灶屋里嘰里呱啦地說悄悄話。
芹娘看貞娘時不時地往灶屋里掃兩眼,低聲跟她咬耳朵道“你別去聽。我娘跟你娘說我舅家表哥相親的事兒,咱們小閨女不興聽這個。”
貞娘聽了堂姐芹娘這話,眨了眨眼睛問道“說的誰家的?還咱們不興聽?”
芹娘“嗯”了須臾,有些作難地道“說了兩三家。為啥不叫你聽,是因為咱二娘(二伯娘的簡稱),昨個跑我家跟我娘說,像把恵姐說給我表哥。”
貞娘看她越說越作難,十分了解她的為難之處,沒逼她繼續說下去,而是小聲跟她咬耳朵道“早先我聽人說,起什么賢惠淑良的字當名字,弄不好就長反了。我還以為老人說著玩呢,沒想到聽說那個鎮上有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