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
頷首,應之問立刻吩咐了下去。
作為姜國的第三大家,呂徽見識到了什么叫做速度。
應之問所謂的半刻鐘,只用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
雖說刑家距離太子府正門算得不太遠,但這速度,也著實令人驚嘆了一把。
以至于呂徽在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將中午吃下的東西統統吐了出來。
應之問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他遞給呂徽一條帕子“抱歉,下頭人沒控制好,路上顛簸,叫你難受了。”
“無礙。”呂徽抹唇,瞧了眼站在門口木然的丫鬟,想到她們真實的樣貌,覺得又有酸水從胃里翻了出來。
“送你一顆藥。”應之問說著,找出一個藥瓶塞進呂徽懷中,“不用謝我。”
呂徽接過,勉強一笑“你走罷,帶著蒼蒼她們三個。”
接下來的事情,他們留在此處實在不便。
應之問大抵也明白這點,起身離開,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不過,呂徽不知道的是,在送走蒼蒼三人后,他躍上房頂,坐在上頭,掀起一塊瓦,正巧能將下頭瞧得清清楚楚。
瞧著幾人離開,呂徽從藥瓶中取出枚藥丸,吞入腹中。薄荷的清涼,叫她腹內著實舒服不少。
定定神,她進屋,尋了把桐木琴,席地而坐。
撥弄琴弦,細聽之下,竟是一曲鴻雁。
呂徽閉目,指尖泄出旋律萬千,旋在太子府久久不散。
應之問輕輕打著節奏,忽然想起她手掌的傷口,再細聽,卻頓時失了先前的悅耳之聲,覺得琴聲泣血,生生幽思。
而外頭的人,也來了。
呂徽琴聲稍緩,聽得外頭一人人朝里報聲,只稍稍彎了唇角,收了琴聲。
站起身,她朝門口望去。
宮女如水潮一般散開,卻比水潮更有規律。她們魚貫而入,又四散開來,掀開珠簾,執好玉扇,擺好香鼎,鋪好軟毯,將呂徽這個名義上的主人無視得干干凈凈。
呂徽也不阻攔,定定看著紅色軟毯盡頭,那金燦燦正紅色的,她的,母后。
作為一個極具野心的女人,皇后怎么可能會躺在小屋之中,成為一個奶孩子的婦人?
之前的虛弱,之前的臥床,不過是迷惑呂徽的假象,如今的正戲,才剛剛開始。
她同皇后的第一回正式見面,比想象中來得更快呢。呂徽笑,小步快走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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