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畫試和琴試皆排第一,所以她占了舞試的頭兒,也沒有人有異議。
呂徽也沒有異議。畢竟她也好奇得緊,刑曼筠究竟會跳怎樣的一支舞。
同樂師交流幾句,刑曼筠才登上了臺。她展袖,袖下竟然另有玄機。
水袖青衫,舞動飄逸,如粼粼水波,緩緩游動。
這需要極大的臂力,也需要舞者對于自身和水袖極大的把控。
呂徽坐在臺下嘖嘖稱奇“這樣大的力氣,用去鋤田多好,想來姜國的餓殍也能少上許多?!?
單疏臨不知該作何回答。
接著,刑曼筠變換身姿,隨著逐漸歡快的樂聲,也歡快了起來。
雙臂如同鳥兒雙翅,雙目也灼灼有光,隨著節奏歡樂而喜悅。
呂徽稱贊“好個稚子,真是本色刻畫?!?
單疏臨覺得,這些話橫豎都不是在夸贊刑曼筠。
他無須多言,只用點頭。
刑曼筠跳了多久,呂徽就稱贊了多久,從頭到尾,一點不落,也沒有半句重復的褒獎。
雖說那贊揚聽上去很是諷刺,但說到底還是夸贊。至少呂徽自己這樣覺得。
待到刑曼筠氣喘吁吁下臺,眾人掌聲響起,剩下的幾個姑娘登時倍感壓力。
尤其應該感覺緊張的,當然是第二個要上臺的人。
好巧不巧,第二正是呂徽。
她畫試和琴試的總排名,不小心達到了第二名之高,剛剛好接在了刑曼筠的后頭,要在她出盡風頭之后去壓下場面。
起身,呂徽淺嘆“這下可糟了?!?
下場的刑曼筠朝這邊走來,聽見這話,冷冷沖呂徽輕哼一聲。
呂徽又嘆“要在這個年紀承受這樣的壓力,我真是過得不容易?!?
刑曼筠快步走上前,撞向呂徽肩膀,直叫她差點摔到地上去。
呂徽倒退兩步,擰眉不悅。
刑曼筠仿佛這才看見呂徽,淺笑道“妹妹,下一個是你?”
“嗯。”
這難道不是明擺著的事情么?
刑曼筠笑道“你可要好好表現,讓旁人瞧瞧咱們刑家姐妹倆,誰也不輸于誰。”
呂徽能聽出她的言下之意讓旁人好好瞧瞧,你與我之間隔著的究竟是怎樣一道鴻溝。
微笑,呂徽側身上了臺。
眾目睽睽之下,她笑道“素聞單公子最有名的是一手箭術,南歌此舞,還得勞煩單公子出手,助我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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