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皇室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血脈的純正。而要是最該純正的皇后出了差池,就算再有十個梅家,也保不住她。
呂徽打的,竟然是這樣的主意。
單疏臨無可無不可,只是默默聽著,心下盤算應當如何去將此事圓轉。
“屆時,不必我們尋證據,證據自然也會出現。”呂徽道。
這世上多得是推墻之人。
有言道,你強時,人恒助,你弱時,物皆欺。
皇后犯下原則性錯誤,便沒有人會再向著她。
“你打算如何去做。”單疏臨雖然覺得呂徽的想法太過驚世駭俗,卻也沒有徑直否定。
呂徽沒說話,只是看向單疏臨的眼中隱約有別樣的含義。單疏臨總覺這樣的目光于自己而言算得上是災禍,便瞥過頭去,不與她對視。
但呂徽的目光良久灑在他耳側,叫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得緊。
半晌,他還是問道“你不會是想要我去當皇后的姘夫罷?”
單疏臨總覺得,呂徽很有可能做得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畢竟從前她賣掉自己,或者讓自己替她背鍋,不止一兩回。
呂徽沖他微笑“你覺得我會出賣你?”
何止是會?單疏臨搖頭,堅決說了與自己想法相左的話“你不會。”
“嗯。”呂徽應道,“你知道就好。”
姘夫當然不用做,但有些東西還是得他去。
單疏臨如何得知呂徽算計他的想法?他只隱約能預知些許不詳。起身,他輕咳道“此事我就不參與了,你讓魏雙配合你就好,我給予你除我之外的任何支持。”
不然,自己怕是首先就得賠進去。
“沒關系。”呂徽笑,“我自己動手。”
至此,單疏臨覺得呂徽多半還是要將他繞進去。自己想要明哲保身,恐怕難得很。
他放棄掙扎。
外頭腳步匆匆,有人朝這邊而來,呂徽擰眉,看了單疏臨一眼。后者稍稍頷首,確認呂徽的想法。
得到肯定,呂徽迎了出去。
來者,是皇帝身邊的心腹,高公公。他手捧黃紙,踏步而來。
呂徽知道,他多半是來宣布皇帝對自己火燒梅家鋪子一事的旨意。罰,肯定躲不開,可究竟會罰到什么地步,就很難說明白。
“太子呂徽,接旨!”
高公公站在屋外,并未進屋。
有雙龍不得見之言,皇帝的內侍也不曾見過呂徽的模樣。因怕沾染呂徽龍氣,帶進宮中沖撞圣上。
所以作為皇上身邊最得寵的紅人,高公公站在了院正中還要偏遠些的地方,打開黃紙,開始高聲朗誦。
圣旨大意,是讓呂徽閉門思過一月,沒有圣旨不得出門。
這對呂徽來說,簡直不算是懲罰。更有甚,她覺得這是褒獎。
她幾時不閉門,又幾時明面上出過門?皇帝的這道圣旨,分明是借著梅家之手,將自己提前從這座太子牢籠中解放了出來。
跪叩謝恩,呂徽接過圣旨,心思都已飄遠。沒想到前些時候她還在為此事傷神,現在她已然得到了自己最想要得到的東西。
回到屋中,將圣旨收好,單疏臨依舊跟在呂徽身后,半步不離。
“你去忙你的事。”呂徽按住自己腕脈,轉身對他道,“我乏了,須得休息會兒。”
說著,她除靴,要往榻上躺。
有人動作比她更快。單疏臨徑直坐在榻上,手撫在薄衿表面“我已很久沒有坐下和你說話。”
應當是自打那日呂徽醒來后,就再也沒有同他好好說過話。
呂徽眼眸微動,話語卻愈發冷,如同正月寒冰,叫人心涼“但我并沒有想要和你說話的。單疏臨,還請你先出去。”
“如果是因為”
“不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