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音!”單疏臨不滿。他知道,呂徽能想明白這個問題,她夠聰明,她會理解自己。
“你別過來。”呂徽攔住他,笑著道,“你難道還希望我能立刻就接受?”
“你難道覺得,我應該接受?”
單疏臨抿唇。因為用了極大的力氣,唇色如臉色一般白。
“我們分開一段時間罷。”呂徽道,松了口氣,似乎如釋重負,“讓我想想,給我時間。”
單疏臨目光稍有松動。他知道,若還能有時間去考慮,那便算不得太糟糕。
他不是沒有見過呂徽絕情模樣,知道她究竟能做到哪一步,也知道她究竟可以無情至哪般。
他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好。”他應道。
“我去刑府,你留在這里。”呂徽又道。
只要二人同在太子府,她就不免會遇見單疏臨。然而現在,她不想遇見他。
“好。”單疏臨艱難道。
呂徽點頭,對他的不阻攔稍有滿意。其實若他要是強行留自己在府中,她也沒有辦法。
畢竟如今整個太子府上,是他單疏臨的人。
既然他自己松口,那邊再好不過。
“帶上蒼蒼她們罷。”單疏臨又道,“你總不至于同自己過不去。”
這些時候服侍呂徽的,一直都是蒼蒼。刑府的丫鬟不必指望,絕不會像蒼蒼一樣心意對自己。
呂徽知道他說得有理,帶上蒼蒼三人,確有必要。
刑南歌回府是在一個雪夜。
沒有知會任何人,只有刑相命人出門迎接。她就帶了三個小丫鬟,冒雪回了刑家。
這件事雖然不大,卻足以給西京眾女眷添上個茶余飯后的笑料。
畢竟從太師府默默回家的,只有刑家這個庶女而已。成也風光,敗也風光,這跌落塵埃不過幾月,真是叫人大快人心!
被人大快人心當成茶余飯后說笑甜點的呂徽,很是不快。
她看著自己被糟蹋得面目非的屋子,命蒼蒼三人站在門口,自己邁步走了進去。
門簾上的東珠被人拆了大半,案臺上的紅色珊瑚樹被鋸了幾枝,地上的白狼絨地毯被挖得是洞。
整個屋子,沒有一處好地方。呂徽蹲下身,拾起一支釵,捏在手中。
“他們真是欺人太甚!”蒼蒼氣道,上前扶起呂徽,“殿下,她如今簡直猖狂得如若無人!”
是誰將這里弄得一團亂已不用多說,除了刑曼筠,再沒有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