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婉婷的撮合下,鄭海順利的拿下了服裝廠展廳的裝修項目,并以他個人名義簽訂了合同,整個項目總額最終確定為四十二萬,對于一個只有一百多平米的展廳來說,這個價格已經說明談判非常成功了。
肖舅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在合同里面增加了許多苛刻的條款,鄭海都一一接受下來,他唯一提出的一個要求是付款方式。
鄭海希望付款方式能改成七三分,意思是,先預付七成,項目完工后,再支付剩余的三成。
行業內的做法通常是分步走的,什么二二六,三三四,總之都是完成一個步驟再支付下一個步驟的錢,很少有人能做到七三這樣付款,這對甲方來說存在一定風險。
鄭海自知要求有點過份,雖然心里比誰都迫切,卻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云淡風輕地開口,“展廳關鍵還得看設計,只要資金到位,技術上不存在問題,至于時間的安排,您大可放心,我那邊寫字樓正好與這邊銜接,當然,如果有別的項目穿插進來,那就另說了。”
“好說,好說,”都談到這份了,豈能容忍別的項目穿插進來,肖舅舅想的透徹,只要把好質量關,這錢遲早是要給的,他其實已經有點妥協了,再加上肖婉婷在一旁拍著胸脯保證,把他心里最后那點顧慮也給拍沒了,當下就大筆一揮把合同簽訂了。
鄭海松了口氣,寫字樓的后繼裝修費用終于有了著落。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加緊趕工了,爭取早日拿到寫字樓的尾款,然后就大刀闊斧地啟動展廳的項目。
鄭海盤算了一下,所有項目完成之后,他基本上只剩下大概二十萬左右的債務了。
他只需要還上向朋友們借來的錢以及因為延期造成的罰金就差不多可以一身清了。
還好朋友們都算仗義,沒什么特殊情況也不會催他馬上還錢,他伸了伸胳膊,天空都覺著格外藍了,感覺人生又充滿了意義,美好的藍圖重新展現在眼前,他像是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慢慢還吧,這些已經不算是什么大的問題了。
當初這一件件的事情就像一個個巨大的溝壑,他感覺自己像深陷在泥潭中的螻蟻,任你怎么掙扎都只是徒勞而又無望。
他原本以為自己可能會因為巨大的債務,一輩子就這樣陷在泥潭里爬不起來。
現在回頭看看,這些看似過不去的溝溝壑壑,竟然也已經爬過去了。
他很清楚,他能夠挺過來,是靠著身邊這些親人和朋友,父母,肖婉婷,李杜,阿嚴,阿華,王大雷,趙一鳴和那些數不清的兄弟……,當然還有……肖玉兒。
一想到肖玉兒,他心里像是刀絞一般痛,所有這些幫助過他的人當中,他唯獨傷害了她——那個他自己最在乎的人。
當困難已不構成困難,當生活又看到了希望,沉睡的種子就又開始思念陽光了。
鄭海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懊惱和悔恨。
……
肖志強狀告了劉二和梁任天之后,由原先的被告人變成了起訴人,為了打贏這場官司他給自己聘請了律師。
劉二行徑敗露,為了洗脫自己他指認了梁任天,但由于缺乏實質性的證據,梁任天暫時還不能拘留。
蘇正廷原本不太留意這件事情,但因為韓齊一直很關注,他便親自過問了整個事情。
之前的暗查進行的比較“委婉”,沒能找出什么可以說明問題的證據,但這次劉二指認了梁任天,目標就很明確了,因此蘇正廷也不再客氣,派人直接徹查了梁任天的銀行賬戶,并解除了他在公司的一切職務。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狐貍終是要露出尾巴,一旦證實他私吞了錢款,他不但要受到法律的嚴厲制裁,萬正的一切損失也將由他來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