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齊開著車一路風馳電摯,將車開到了B市最大的中心醫院急診大樓門口,車剛停穩,鄭海抱著肖玉兒直奔急救中心,醫護人員趕忙接應,肖玉兒很快被推進了搶救室。
鄭海和韓齊一個坐在長椅等候,一個靠在窗戶發呆。
空氣靜默又流動著,仿佛藏著一股股暗涌,兩個人各懷心思沉默不語,氣氛凝重到幾乎讓人窒息。
韓齊靠在窗口祈盼著肖玉兒不會有什么危險。
當她護在他身前的剎那,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觸動,她是替他擋了一腳,他憎恨鄭海的同時又憎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她,此時他寧愿被推進去搶救的那個人是自己。
鄭海垂著頭雙手撐著腦袋,緊繃著的神經一刻也得不到放松,焦慮的、不安的、擔憂的、心痛的、懊悔的,所有的情緒像海水一樣漫上來,將他整個人淹沒。
搶救結果還沒有出來,后怕的感覺已經狠狠折磨著他、控制著他。
大約一個半小時過去,急救室的門終于開了,醫護人員走了出來,“請問誰是肖玉兒的家屬?”
鄭海和韓齊幾乎同時回應,“我是。”
醫生看看他倆,把用詞調的更加準確:“到底誰是他男朋友?”
“我,”鄭海走了過來。
醫生看了看他,遞給他一張單子,“你簽個字吧。”
鄭海緊張的連汗毛都豎起來了,單子上的字愣是沒看清楚,他抓住醫生的手晃了晃,“她到底怎么了?”
接下來醫生的話讓他想撞墻的心都有了。
醫生用專業術語詳細的講述了一下肖玉兒的傷情,大致意思是指她受了重傷,一側附件及子宮嚴重受損,引發大量出血,今后估計只有50%的生育概率。
虐吧,慘吧,太虐了,太慘了,嗚嗚嗚…………作者也感覺寫不下去了,只是更慘的醫生還沒說出來。
醫生頓了頓接著說:“流產對她影響太大,再加上這么重的傷勢,幸虧你們送治及時,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轟隆隆…………”一記又一記的炸雷在他頭頂劈響,傳說中的五雷轟頂、晴天霹靂的滋味今天降臨到鄭海頭上。
鄭海顯然已經被炸傻了,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前方,呆若木雞。
醫生接下來說些什么,他已經聽不到了,他只看見韓齊沖過來狠狠揍了他一拳,而他卻沒有感覺到痛。
護士將肖玉兒推出來,她的麻醉還未完全消散,剛剛清醒的她有些迷迷糊糊,她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鄭海呆呆地目睹韓齊和護士推著她去了住院部。
鄭海徹底崩潰了,他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十根手指叉進發叢,事實如同刀子一般深深扎進了他的心窩,刻骨銘心的痛楚由內而外的充斥著他。
他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他自己親手造成。
劊子手嗎!
真的是惡魔嗎?
他的頭幾乎迸裂,指甲都嵌進了頭皮,想殺自己的心不過如此。
還有什么臉再去面對肖玉兒。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
明明那么愛她,
為什么卻總是傷害了她。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和無助的滋味,越是想要抓緊她,卻感覺她越是遠去。
韓齊給肖玉兒辦理了住院手續,并拜托許恒給她請了兩個星期的假期。
接下來的日子,鄭海和韓齊出奇地配合,倆人輪流守護著她。
短短數日,鄭海已然蒼老憔悴了許多,年輕帥氣的臉上黯然無光。
他每天都處在深深地自責中,若不是他的狂暴與沖動,肖玉兒絕對不會受到如此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