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的倆人正怡然自得地聊著天,喝著茶。
茶室的門被人推開。
一名男子頭戴一頂遮陽帽,背上背著一個雙肩包,一只手拎著一個麻布袋,一只手拿著一把小巧的工兵鏟風(fēng)塵仆仆地走了進來。
“師父,”那男子朝盤老頭叫了一聲,目光掃過肖玉兒,眼神頓了一下略有些遲疑,隨即歸于平淡,“來客了。”
“坤兒,吃飯了沒?”盤老頭兒笑著沖他招招手,“來,先喝點茶。”
“我沒吃呢,”被喚作坤兒的男子如實回答,“我想著先過來吃點茶點,填一下肚子。”
“一會兒晚餐我給你們烤野兔,”說著他舉了舉手里的麻布袋。
他將麻布袋和工兵鏟擱在隔壁的置物架,卸下了雙肩包,洗了把臉和雙手,從隔壁走了過來。
“今天跑遠(yuǎn)了吧?居然還有意外收獲,”盤老頭兒笑著問他。
對一臉驚奇的肖玉兒說道:“先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大徒弟,劉坤。”
“劉坤?”肖玉兒覺得這名字聽著有點兒奇怪,但還是跟劉坤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肖玉兒,盤大師的外孫女。”
“你好,”劉坤笑了笑,走到茶桌邊坐下了“肖玉兒,名字挺特別啊。”
“嗯,有點諧音,別人都叫我小魚兒,”肖玉兒笑著解釋。
“先喝點茶,歇一會兒,”盤老頭兒將之前泡好的一杯茶推倒劉坤面前,又端了一疊茶點擱到桌子上。
然后從旁邊的陳列架拿過來一個密封罐,開始慢慢地擺弄著茶具準(zhǔn)備再泡一壺其它的茶,“小魚兒,喝茶呢,喝的其實不是具體什么東西,是心境,是感覺。”
肖玉兒點點頭,看著盤老頭兒簡簡單單地泡茶,自自然然地擺弄著茶具,老頭兒的動作嫻熟透著學(xué)也學(xué)不來的范兒,這大概就是心境吧。
肖玉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拿起一塊糕點咬著,一口茶,一口點心,品起來味道還真不錯。
“吃吧,”盤老頭又取了幾碟點心放到了桌上,“吃不飽讓坤兒再炒倆菜去,他的手藝可是堪比飯店大廚。”
“真的么?”肖玉兒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劍眉星目,外形略顯粗獷,居然能做的一手好菜。
大概被肖玉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去烤野兔,”劉坤臉一紅,放下手里的茶站了起來。
劉坤去了隔壁的房間。
盤老頭笑笑,“他就那樣的人,話不多,心眼兒實誠,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從山崖上摔了下來,就只剩下半條命兒。”
“他一直跟您在這塊兒弄茶葉?”
“沒有,他喜歡研究地質(zhì),”盤老頭笑著搖搖頭,“他跟了我有段時間,也學(xué)了點茶道,后來被他父母逼著去了國外念書,好像是美國的斯坦福財經(jīng)學(xué)院。”
“這不,回來了有三四年,也沒怎么著家,基本上天天都在我這兒挖石頭。”
肖玉兒覺著這也是個怪人,拿著殿堂級的文憑歸國,老大不小了卻不務(wù)正業(yè),研究什么石頭,什么樣的家庭能容忍這么任性的人吶?父母不會被氣吐血嗎?心里暗暗吐著槽,嘴里卻不敢說什么。
盤老頭兒拿水壺加滿水放在炭火上繼續(xù)燒著,隔壁屋里傳來了噼里啪啦的響聲。
他站了起來,“小魚兒,你看著茶壺,我過去看一下。”
“哦,”肖玉兒點點頭。
盤老頭也到隔壁去了。
不一會兒水開了,肖玉兒琢磨著上手試煉一下,有點兒生疏地拿過茶葉和茶鏟,學(xué)著老頭的樣子搗鼓了一番,感覺泡茶就這么回事,好像不難,又好像很難。
時間像是過的非常的慢,夜晚的大山里安靜的出奇,從窗口望去,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零星的有幾處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