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恨不得邊打邊罵,甚至把落魄青年圍毆至死都有可能。
接著幾個侍衛粗暴地扛起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落魄青年,準備把他扔到城外去,而此時那桀驁的彭元慶又再次和顏悅色起來,對著周圍的幾名身份不一般的來賓表示歉意,并笑談著請他們走進皇城。
“你小子今天還挺狂的啊,看老子不打死你!”在將落魄青年帶到城外后,幾名侍衛中的一兩人又再次對他拳腳相向,一邊粗魯地罵道,非常囂張。
“喂,別打死了,今天是皇族的大喜事,來的人也多,我們打死了人可不好交代;而且,如果再不快點回去的話,公子又要問罪了。”另外幾人勸道,并暫時拉住那一兩人。
一聽到“皇族”和“公子”兩大詞,他們立馬停止了下來,顯然也是有些擔心,但臨走時還是又狠狠地踹了落魄青年一腳,并朝他吐了幾口唾沫。
由于今日是皇室公主的婚禮,即便在這城外也是許多人來來往往,他們卻根本沒多看一眼那身形狼狽至極,到處都是毆打的傷痕的落魄青年。
“哈哈,回歸內族!如今我的夙愿也宣告破滅了。”漸離人流,落魄青年一邊艱難地行走,一邊自嘲道,平日里堅強的他此時居然都在流淚了。
“幾年前歷練途中被天罰門的人伏擊,拼死逃出后卻落下了無法治愈的大道傷,今生壽命也將不足兩百歲,根骨水平大幅下降,就連混沌真龍之魂都無法時常施展了……”
“百年匆匆過!道塔也無法治療我的大道傷,十年前我居然連試煉塔第一層都闖不過了,空有七階實力,卻沒有算是普通天才的資質了!哈哈,道塔我也沒資格呆下去了……”
“我沒能在時限內湊齊控制血魔之體的材料,逍遙道人也被迫殺死了完血魔化的小蝶;蘇禮也死在那次天罰門的伏擊行動里了……”
“龍淵也幾十年沒有他的音訊了,七星閣那邊聽說也沒有留下他的任何行跡,像是根本沒存在過一樣;飛仙門依舊滿天下地通緝著我,雨漠大哥再未出現過,只還留著他當初給我的那張面具讓我繼續茍活著,如今我更是連去皇城的資格都沒有了……”
曾幾何時,少年郎自同代群雄中崛起,闖出了不少名聲,如今卻落魄至此,大上的那個傳奇的“他”也早已銷聲匿跡多年了,如今的他連作為真正的“他”活下去的資格都沒了。
一瞬數年,落魄青年不斷遠離著熱鬧的城市,遠離著這當初他憧憬著的世界,開始往回走,他沒有通過任何傳送陣,破舊的衣物穿在身上也不知幾何了,就這樣徒步朝他心中的那個“家”的方向走去,沒有刻意地動用魂力提,像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一樣慢慢淡出了修士界,如行尸走肉一般渾渾噩噩地在幻汐帝國內走動。
當路過一座繁華的巨城時,這位落魄青年在城外多做了些停留,癡癡地看著那同樣雄偉的城門,瞥見了城內那繁華的景象,一陣沉醉迷茫。
“想我當年,也曾在此城中呆過,可惜那拍賣場里的見聞終歸還是成了如今苦澀的追憶啊。”落魄青年嘆息道。
又過了幾日,他走進了一片山區,沿著腦海中熟悉的路線漫步走著,明明前方的盆地里沒有任何的建筑和人煙,只有著廢棄多年的破爛燒焦的廢墟。
不知是不是幻聽到了什么,落魄青年居然笑了,在他的腦海里仿佛又浮現了多年前的畫面,村人圍著篝火熱鬧著,孩童四處瘋跑,壯漢拼酒,美麗的村姑在互相笑談,老人們則是在給剩下的小孩講解當年的過往。
落魄青年猶記得,在這里曾經有過一個非常俏皮的清純少女,不時地挑逗著他,那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啊……但如今,一切都不在了,如今只有著他作為唯一的一個見證者活了下來,但心卻早已死了。
之后他又離開了這里,走得十分慢,但一路上卻再未回過頭,或許對他來說,那份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