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話啊。
“嚇我一跳。”寒寂暗罵道,他最怕現在和根本打不過的帝族無敵天驕再起無謂的沖突了。
之后寒寂可就馬上飛離了這里,途中他回頭看去,眼見那兩道人影、那片紅樹林、那座山峰離他越來越遠,淡淡地念道“昔年欠你的人情,今朝也還給你了,逍遙啊,你的這個徒弟實在是太不簡單了。”
閑人散盡,獨留醉客迷途夢鄉,不知回返;那山,是挺拔的青山,那林,是紫紅的樹林,那片山花,是最爛漫的笑顏;那段甜美的記憶,也是最珍貴的永恒一昔。
雨漠曾經做過一個美夢,在夢里,他還是龍魂殿最出名的第七洞天,沒有那神秘的罪孽,自然也不會有現實里所經歷過的悲慘;在夢里,族人團結和諧,家庭美滿無缺,連四象門也還在,在現實中逝去的那些鮮活的生命都在夢境中再現了。
但凡做了這個夢,雨漠每次醒來后定然會滿面淚水,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哭,只覺心中似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大悲。
而在三國聯戰期間,他再沒有空閑去深度入眠,因此自不會再做夢,這一次的酒醉入夢,也是兩年以來他沉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當然這也是他有生以來做過的夢里最刺激的一個,某個時刻他陡然醒來,正好看見了近在眼前的練紫瑤的那張唯美睡顏,頓時不自覺地一臉通紅,踉蹌地離開桌子,藏到了樹林中。
“別走啊……”練紫瑤依然在夢呢,她睡得實在是太深沉了,那壇陳年老窖讓出自帝族的她都像一個凡人般爛醉得很徹底。
也幸虧她睡得很深沉,且夢呢的話語聲非常低,不然的話以雨漠現在的敏感程度絕對會被嚇個半死。
沒過多久,雨漠就一臉尷尬地返回了,這回他竟然一時間連注視熟睡的練紫瑤的膽子都沒了,慌忙轉移開視線。
“咦?這盒子是哪里冒出來的?”而在此時,雨漠才注意到自己的座位旁多了個古樸的盒子,不禁在心里疑惑道。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并在與熟睡的練紫瑤隔開了一截距離后才背對著她緩緩打開盒子,然后只是看了一眼就立馬合上了,接著他面色古怪地將之收進了空間法器中。
“那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雨漠狐疑道,為寒寂的行動感到不解,可惜如今自己想要去試探求證一下對方都沒機會了。
不過至少自己一直掛念的東西也終于到手了,此時他只覺腳底抹油,想要盡快地返回熒惑大陸,一刻都不想再多等。
然而當他轉身并不經意地再次看到熟睡的練紫瑤后,心中頓時變得矛盾了起來,整個人也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似在做心里斗爭。
今朝回返,不知何時才能夠再次相見。而即便是幾百年后又有了降臨熒惑大陸的契機,恐怕也沒有練紫瑤摻和的份,雨漠已經從軒轅仙帝那里知曉了,現今仙界之人想要進入下界只會更加艱難。
像他們這種原本就出生在熒惑大陸的人還有較大的機會回歸,而若是換作仙界之人的話,人道修士灰飛煙滅于空間風暴,不到絕巔的神道修士葬生于無盡虛空,戰仙以上的仙道強者會被世界意志隔離。
也就是說只有至強祖神、戰仙等少數仙界人群還有機會進入下界,但在他們眼前還有著軒轅仙帝這一關。
成就祖神需要多長時間雨漠不清楚,但應該不會比在熒惑大陸成帝短太多,也就是說這一別他至少都有好幾千年無法再見練紫瑤了。
“相見時難別亦難哉。”半晌后,雨漠仰天長嘆,意味深長,似是下定了決心。
他顫抖著雙手,以法力寫下了一份書信,貼在了練紫瑤的一只小手之下,心中連連嗟嘆。
做完這一切后,他又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青衫,蓋在了練紫瑤的身上,并動用所學知識力所能及地布置了個隱身法陣。
最后他再次穿上了那件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