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都告訴族長爺爺吧。”老族長關切地走到兩人身邊,一邊安撫他們,一邊慈祥地說道。
然而他才碰了一下少年幻就使得對方汗毛倒豎,當即從木床上驚起,而后一個不慎摔倒在了地上。
“朔……朔……啊!”少年幻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立馬痛苦地捂著額頭慘叫,令老族長分外憂心。
“孩子別怕,喝下這碗藥湯先醒醒神。”老族長說道,他帶來的是自己煉制的湯藥,對于消去疲勞和恐懼并清醒精神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少年幻這樣子應該是無法自己咽下這碗藥湯了,因而老族長不得不強行給他灌進去,以他鑄道境巔峰的修為,哪里是少年幻反抗得了的。
做完這一切,幻似乎也安分了不少,接著他將幻又重新抱上了床,然后走到另一頭以同樣的方式給一碰就暴走的空,也就是自己的孫女灌了一碗藥湯。
一刻鐘后,兩人似乎緩了過來,精神狀態也恢復了,他們都齊齊看向身前的老族長,頓時兩人的眼角處都擠出了晶瑩的淚珠。
“嗚嗚嗚,族長爺爺……”少年幻抱著老族長的身體一個勁地哭泣,完不像一個男孩,連淚珠都沾在了老族長的衣服上。
少女空也在抽噎,說到底他們到底還是才十三四歲而已,幾天才經歷了生死危機并見證了摯友身亡,心境還能夠穩住才怪了哩。
“告訴爺爺,到底發生了什么?”老族長再次問道,越發地覺得此事不簡單。
待得兩人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后,他們開始一起給老族長講述發生在大荒中的事情,主要就是大荒新霸主奢比尸開啟殘酷的造化爭奪戰,使得中小型部落死傷慘重的事情。
而當講到朔舍身幫他們時兩人又再次哭了出來,特別是少年幻,他的負罪感很重,因為他幾乎是間接地放棄了朔,所以他認為朔的舍身都是被他逼得無奈的。
“當你救助一人時,就意味著你救不了另一個人。”少年幻不禁又想起了老族長給他講過的這個殘酷的道理,頓時感觸更深,哭得清秀的臉蛋都紅腫了。
“唉……”老族長悲苦地嘆息一聲,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慘事,原來那些沒能回返的人里還有一部分是戰死了的。
而一想到少年幻在當時做出那艱難的選擇時,老族長心里更加沉重,想不到自己告誡過幻的道理這么快就用在了他的身上,而實際上果然更加殘酷。
“孩子,別哭了,這就是生在大荒的殘酷,朔那孩子的死的確非常遺憾,但是你們也得振作起來,帶著他的那一份一起好好活下去,不然豈不是枉費了他的犧牲。”老族長安慰道,不希望看到幻和空再這樣自責和悲傷下去了。
“沒錯,我們……還活著呀。”少女空哭得梨花帶雨的,她從后面抱著少年幻抽噎道。
雖然不知道為何醒來時傷勢已經完愈合,連她被斬掉的手臂和失去的一只眼睛都被修復了,且幻斷裂的四肢也恢復完,身上被貫穿而出的血洞也早已不見了,但只要還活著就夠了。
這次在鬼門關邊緣逗留,給兩人帶來的沖擊可謂是空前的,他們第一次體會到了死亡的感覺,故而這種“復活”令他們倍加后怕和心悸,甚至不敢再回憶當時自己的慘象。
幻和空都沒有把他們當時瀕死時的事情告訴老族長,一方面是不希望再令族長爺爺擔心,另一方面他們自己也不敢再回憶起那段慘痛的經歷。
又坐了一段時間,在老族長的安慰和開導下,兩人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不得不說老族長總是能給他們一種奇妙的安感,令兩人恐懼躁動的心靈慢慢地平復了下去。
快到正午時,一位族人前來敲門,告訴老族長筵席準備開始了,請他也盡快帶著幻和空過去。
“好,我們馬上就來。”老族長回答道,旋即又走進房間內,一臉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