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太過熱鬧,陳秀蓮的吃貨特質都撐不下去辛葉無視這些再吃。
劉幫還端著飯碗吃飯,見辛葉看過來,頓時就擱了筷子。
辛葉微笑,“好好吃飯。”
說著,又轉過頭招呼楊老大和正氣得下了座位要拿老煙桿抽他大孫女的老楊頭,“別氣別氣,小孩子的事大人摻和什么?”
她這擱了筷子,老楊家另外幾個兄弟就坐不住了,再聽她這后面的話不禁又把凳子坐穩(wěn)了。
就是,小孩子哭就哭唄,大人不好好吃飯,哪有力氣去干活?
辛葉這時候又道:“我吃好了,你們快吃。”
說著,下了桌準備出去消食。
劉幫立即把碗里那點飯粒扒拉進嘴里,也下了桌。他奶奶都下了桌,他也沒好意思再在桌上蹭肉吃。
老楊頭又拿著煙桿子回去桌上吃飯,看也不看辛葉一眼。楊老大卻是再也吃不下去,提拎跟著他大女兒跟提拎只待宰的雞似的往門外一丟,可憐這八九歲女娃子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哭都不敢哭出來一聲。
老楊嬸也終于從鎮(zhèn)領導那屋回來,一抬眼見陳秀蓮祖孫兩個下了桌,一面嘴里念叨著“哎呀怎么就吃完下桌子了”,一面伸手將桌面上還剩小半碗的兩個肉菜收了,期間她還拿胳膊肘打開楊老三繼續(xù)往肉菜碗里伸的筷子,又不時笑看著辛葉這邊,毫無臉紅不好意思地端著那兩只碗去了廚屋。
辛葉坐老楊家堂屋外的坎門椅子上,嘖聲感嘆道:“你們家這雞飛狗跳的,得虧我住你們旁邊。”
這話老楊嬸聽得心驚肉跳,她不敢接。她端著那剩余的兩碗肉菜腳下飛快地去到廚屋,后頭跟著一排孫子孫女全都一窩蜂涌過去,連楊老大的大女兒也從地上爬起來,踮著腳步往廚房那邊閃。
老楊頭在座位上抽起旱煙,嘴里含含糊糊道:“秀蓮嬸,別神神叨叨張口什么話就來。”
他向來就不信驅邪辟邪那一套。要不是鎮(zhèn)領導點名要讓這老神婆過來,他才懶得大中午的又回來一趟。肉菜什么的,吃多了還傷腸胃,一年半載吃那么一次就好,到他這個年紀,又不是小孩子非要什么都饞幾口。
辛葉頗為無奈地看了老楊頭一眼,跟劉幫說了聲“避開點”,便一手掏出符紙,一手掐訣,念念叨叨開始唱,唱著唱著又開始蹦跳,一手符紙化火魔術燒得青煙裊裊,還十分有深意。
符紙燒出來的煙霧盤成大蛇的模樣,忽而直起頭部,口吐信子;忽而又懶洋洋伏地,緊接著蜿蜒前行,速度卻是越來越快,正正兒一溜煙飛躥,竟是飛往了鎮(zhèn)領導那屋。
老楊頭原本只是冷眼看著,這猛的見著青煙化蛇還往鎮(zhèn)領導那位躥,頓時就坐不住,煙桿子往桌上一磕,將看呆了眼的楊家?guī)仔值芏冀o磕回神來,趕緊都往鎮(zhèn)領導那屋跑。
辛葉也不管他們,就繼續(xù)在原地唱唱跳跳。等到這外頭都靜悄悄,她也有些口渴,這才吆喝一聲讓里頭的人拿碗茶水來。
老楊嬸一直都在偷偷觀望著外頭情況,聽得辛葉這一聲,當即就麻溜地拿了糖和茶葉充了一大罐子茶水端過來。
辛葉連喝兩大碗,舒舒服服地打了個飽嗝,這才又倒了一碗茶水喝進一口在嘴里,而后就跟個噴壺似的往身周一噴,像模像樣地結束了這次作法表演。
作法剩下來的茶水都是靈水,老楊嬸給劉幫倒了一小碗,便樂滋滋地端著大罐子又回廚屋去給孫子孫女們分。
辛葉又繼續(xù)坐在老楊家堂屋外門檻椅子上,像是看著院子里的幾棵李子樹,又像是沒看著,總之沒說話。
要是往常,劉幫立即就能領會他奶奶的意思。他奶無非就為的一個吃,甭管是什么吃的,只要沒太難吃,他奶都會想辦法弄進嘴里嘗個味兒,剩余的就都給他吃。
可現(xiàn)如今,劉幫已搞不懂他奶究竟是個什么意思。要說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