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辦公室里的一眾領導,臉色陰沉。
“這個郁知意,簡直無法無天!”
“不成體統!不成體統!”
“這是威脅啊,啊!她一個學生,竟然敢這么跟學校叫板!”
“行了行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學生。”有人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道。
這一聲出來,原本還怒氣騰騰的人,此刻都安靜了下來。
辦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先處理陳季平的事情。”校長的一句話,擊碎了辦公室里的沉默。
人生四十,已過不惑,可如今,兩鬢漸漸染了一點斑白的校長,卻漸漸升起了一些迷茫。
如果不是郁知意提醒,大概,他已經忘記了多年前的就任演講。
其實,現在也想不起來了,人都是貪心的,想要獲取某些利益,有時候就得放棄自己的良心。
往常,面對這種事情,一般學生都是受害者,而位高權重的大學教授,才是罪人,但是如今,經歷過一次全網常規思維的對待之后,事件的逆轉,竟然這樣出人意料,本該是受害者的成了施惡人,而本覺得是施惡人的,才是最終的受害者。
網上的掀起的風浪,并不比事件剛剛發酵的時候,引起的關注少。
隨后,帝京傳媒大學官方,也發布了相關聲明,表示經過調查之后,發現陳季平性騷擾女學生事件,完全屬于學生的污蔑和誹謗,并為學校聲譽和陳季平的個人聲譽,將事情追究到底。
大多數人的情緒,被憤怒牽制,似乎并沒有人去關注,為什么先是公安部分發布了消息,而不是學校,也沒有人你去關注,學校為什么一開始,任何聲明也沒有發出來。
網上的風浪,起起伏伏,平息了又落下。
經此事件之后,陳季平這個名字,算是被人記住了。
師生兩人坐在辦公室里,陳季平似嘆似笑,搖頭道“人到老年,竟然被人以這樣的方式記住啊,我這一把年紀了,也算是趕上了你們網絡時代的一點腳步了咯。”
文人學者骨子里都有一點風骨,寧可被人遺忘,大概也不愿意以這種有辱名聲的方式被人記住。
調侃的話,又帶著點點悲涼。
郁知意不知道該說什么。
陳季平向來豁達,這句話,也只是感慨而已,便對郁知意笑道,“知意啊,這次的事情多虧你了。”
郁知意搖了搖頭,“我應該做的。”
陳季平想起真相大白之后,校方找他談話的時候,委婉提及的郁知意大放厥詞的話,笑道,“你這丫頭,是不是跟校長說了什么話?學校那邊,對你明里暗里有些意見啊。”
郁知意默了默,“我就說,學校要是再亂打話劇組的主意,沒了傳大,話劇組依然可以存在。”
陳季平聽完,先是愣了一下,卻笑了,“恐怕還沒有人敢和學校領導說過這樣的話,你這小丫頭,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溫溫和和的,這脾氣一起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郁知意低頭,“這事兒本就是學校做得不對。”
教育不是投機取巧,如果人人都這樣做,那還怎么教書育人。
陳季平嘆了一口氣,“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可有些事情的發展,是大環境所趨,放眼四望,哪里都沒有長久的凈土啊。”
一句話,郁知意張了張嘴,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忽然感到一陣悲涼。
是啊,話劇的發展,原本就是困難的,當大屏幕取代生活,就連電影的時長也一再壓縮,連看視頻的播放器,不知何時,都已經有了一倍速,兩倍速,所有人的時間,都在壓縮,已經很少有人,愿意坐在寬大的演出廳里,花上兩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去看一出話劇表演。
何況,那些表演,主題往往沉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