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心沒有理會白母,看到這個母親,她只覺諷刺。
她啊,從小就按照母親對于名媛淑女的標準,來裝飾自己,聽著她的話,學喜歡的,不喜歡的東西,因為她從小就知道,只有最好的自己,才能得到最好的東西。
可她變得人人夸贊,藏在淑女名媛的面皮之下的真實靈魂,無人可以窺探,卻仍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最后變得骯臟不堪。
隨著霍紀寒的到來,身后也跟著涌上來兩名警察。
白心自知沒有退路,直直地看著霍紀寒,“我做了這么多,到最后,你終于肯看我一眼了,霍紀寒,你一定把我恨到極致了吧,恨得永遠也忘不掉我了。”
“白日做夢!”霍紀寒冷嗤一聲,如聽笑話一般,“惡心。”
霍紀寒一旋手,順手從身后上來的警察手中,溜走了對方腰間的槍,眨眼的轉(zhuǎn)換之間,便指向了白心。
眉目冷峻得不帶一絲感情。
白心的臉,一瞬蒼白。
警察也被嚇到了,氣得大聲怒吼!“霍紀寒,你把槍給放下!”
白母也嚇得大叫,“不許開槍!不能開槍,心心,心心你快下來啊心心!”
樂樂已經(jīng)聽不見哭聲了,郁知意看向?qū)γ婺菞澊髽堑囊簧却皯簦瑢Ψ阶隽艘粋€ok的手勢。
郁知意緊了緊霍紀寒的手。
“你要殺了我么?”白心盯著霍紀寒問。
“殺了我,你能不能記住我?”
“一個該死之人,死了就該時了。”冰冷的話語,毫無溫度的眼神,白心直直地盯著霍紀寒看,眼里的神色,漸漸從悲哀,變得絕望,最后,變得瘋狂。
“那就一起下地域吧。”
她手里的,一把剪下去。
“樂樂!”郁知意嘶聲大喊。
霍紀寒一把拉住郁知意,將她的臉埋在自己的胸前,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
而后,是蹦蹦的兩聲槍聲。
穿著潔白護士服的白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霍紀寒。
手里的剪刀,也掉落在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對自己開槍的人。
這個,她為之瘋狂的男人,最后殺死自己的,是這個人……
白心瞪大了眼睛,而身體,卻緩緩向后倒去了,摔落下二十六層的高樓。
“心心!”白母嘶啞著嗓子大喊一聲,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樂樂!”郁知意猛地掙開霍紀寒,一把沖過去,只見樂樂已經(jīng)被從二十五層窗戶里做好救援準備的警察給接住了,安然無恙,她小半個身子都探出了欄桿之外,卻看到高樓落下去的白心,地上綻開了一片殷紅的色彩。
她在和白心爭論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從對面高樓的窗戶里看到了對她做手勢的警察,讓她拖延救助的時間。
此刻,看著高樓下那一片綻開的殷紅,郁知意只覺雙目眩暈,腿腳一片發(fā)軟,一股惡心感從胃部洶涌了上來,激得她臉色發(fā)白。
事發(fā)的時候她一心掛念樂樂,連害怕的感覺都失去了一般,長時間繃著身體和心態(tài)在和白心周旋,意識到她病態(tài)的心理和精神,只覺得心中驚駭,如今事過,后怕的心理才徹底涌了出現(xiàn),刺激著百骸全身,也才意識到腿腳發(fā)軟的狀態(tài)。
霍紀寒眼疾手快地接過郁知意,將她冷汗淋漓,手腳發(fā)軟的身體擁入懷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后背,“知知,知知沒事了,沒事了。”
“嘔……”郁知意一陣猛烈的嘔吐。
東西吐在霍紀寒昂貴的襯衫上。
霍紀寒卻一點也不在意,用衣袖子擦她的嘴角,顫抖著聲音安撫她,“沒事了,知知,沒事,我在這里,以后都沒事了。”
郁知意閉了閉眼,雙手緊緊地攥著霍紀寒上衣的布料,顫著聲音,“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