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王妃請安,”一個身著王府丫鬟衣飾的女子打斷了主仆二人的談話。“時辰已到,王爺請王妃即刻啟程進宮請安。”
因元帕的事兒,晴暖忽略了身為皇家的新婦,第二天是要進宮謝恩的。不過,她很是疑惑,這睿王會如此好心,叫人來請她一同前去?怕只是在圣上面前做做樣子吧。既然他說過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他恐怕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太過于放肆。
晴暖來到了王府的大門,門口只停有一輛馬車。她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況且,她并不想和風瀾清一起待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還不上來?”正當她猶豫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依舊溫和從容,卻透露著令人絕望的疏離。
上了馬車,晴暖看見風瀾清閉著眼睛坐在一側。于是,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另一側坐下。車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本想閉著眼睛,可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地望了望眼前的人。只見他今日一身墨藍色長袍,外罩冰藍紗衣,那雖閉著的眉眼卻掩飾不住他的冷峻和凜冽。晴暖看得癡了,她愛了四年的男子,此刻就在眼前。她多想上前去撫平那略顯惆悵的劍眉,可想到他昨天的那席話,想到他已有心愛之人,她的心猛地一痛,她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既然此人對她無心,又何必再去糾結留戀。可是,心卻突然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兩行清淚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滴落在了那繡著梨花的衣袖上。
風瀾清雖閉著眼,但武功極好的他卻能感受到晴暖對他的注視。這女子難道還不死心嗎?昨天他已說得如此明了,難道她還以為他會對她動心?真真是一個恬不知恥、無臉無皮的人,就和她那父親一模一樣。
晴暖就這樣無聲的流著淚,可是她知道,現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求助于她的丈夫,她不能再哭泣。
強忍著心中的酸楚,她擦干了眼淚,望著眼前依然緊閉著雙眼的男子,艱難的開口說到“王爺,晴暖……不,妾身有一事相求。”
終于,那人在聽到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只見她身穿一件裹著紅邊兒的白色紗裙,那用銀色絲線繡成的朵朵梨花鑲嵌在衣袖和衣領處,倒也顯得出塵脫俗、清新雅致。若她只是旁人,他還定會高看她幾分。
他漆黑的眼眸直視著晴暖,想著這女子怕是又要耍什么花招。良久,才緩緩地開口“說吧,你想做什么?”如春風的嗓音里,卻透漏著無盡的冷冽。
晴暖聽著那冷冷的聲音,心再次跌落到谷底。可是,她依然堅持的說到“王爺,請您澄清元帕一事。”
“哦?你要本王澄清什么?”風瀾清戲謔地說到,“我的王妃,咱們可是洞房花燭了的。這王府的下人們都知道,本王可是三更天才離開你的院子的。”
聽著這樣顛倒黑白的話,晴暖雖然憤怒,可是此刻有求于人,不得不低頭繼續乞求到“王爺,妾身懇請您。”
風瀾清看著這樣的晴暖,心中充滿了鄙夷。看來,這女人是真的怕了,害怕因為不貞而被皇室所休棄。可他又怎會如她所求去幫她解圍和澄清呢?哼,異想天開的無恥女人!
風瀾清重新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理會晴暖。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和冷情,立刻拒人于千里之外。晴暖自知此事他不會幫忙,難忍心中的悲憤。女子的名節何等重要,可他卻視若草芥。
就這樣,兩人一路上各懷心思,不知不覺到達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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