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輪明月高高的懸掛于天空之中,柔和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靜靜地瀉了下來,為世間萬物蓋上了一層銀白的絲綢。
晴暖望著那幾近滿月的銀盤有些睡不著。今日她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把控不住,把心事統(tǒng)統(tǒng)地給抖了出去。她那么直白地對風(fēng)瀾清說出了心中的傾慕,當(dāng)時還未覺得有什么不妥,現(xiàn)在想來真真是羞死了。她怎么就這么說了呢,還說了那么多,完全不像平日的自己了。
而且,她還叉著腰對著風(fēng)瀾清一頓訓(xùn)斥。她想起在尚書府時的一個廚娘,就是這般對著犯錯的小丫頭訓(xùn)話。那樣子的確談不上溫柔可人,恰如風(fēng)瀾清所說的,十分的兇悍。
想著此次真是丟臉丟大了,晴暖猛地把被子捂在頭上。不過,這被子的味道還真是好聞,有一股淡淡的梨花清香,是她所熟悉的那種。
她曾經(jīng)問過月荷,這香是怎么回事?月荷告訴她,自從王爺把她挪到了他的寢房,王爺便不再用龍涎香。他讓月荷把整間屋子布置成晴暖喜歡的樣子,這其中也包括她喜歡的香味。
想著想著,晴暖的心里越來越甜,或許是因被子捂著頭的緣故,她感到自己的臉燙燙的。用手摸摸臉頰,的確是有些發(fā)燙。于是,她便下了床,汲著鞋子為自己倒了一杯涼涼的茶。一大杯涼茶入口,這才覺得稍稍地降了溫。
這一夜,晴暖睡得并不安穩(wěn),許是因為內(nèi)心的悸動,她在睡夢之中都能甜甜的笑出聲來。
翌日清晨,天剛微亮,風(fēng)瀾清便趁著早朝前的空隙趕來看看他的暖兒。他看見她微微地笑著,思忖著定是夢到什么好事情。等她醒后,他必要好好的問問她。
他輕輕地為她捻了捻被子,正欲離開,卻看見晴暖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清,你來了。”因是才醒,她的聲音還有些嘶啞。
風(fēng)瀾清快步走到桌邊,準備為她倒一杯清水。可手一碰上茶壺,才發(fā)現(xiàn)水已涼透。正要喚月荷進來換水,晴暖及時地叫住了他,“我哪有這么嬌弱,這大熱天的喝熱水,我可受不了,趕快幫我倒一杯涼水吧,我都快渴死了。”
“不行,林老說過你身子虛弱,即使是夏天也不能碰涼的。”
風(fēng)瀾清很是堅決,提著茶壺就出去了。片刻功夫,一杯滾燙的清水便送至晴暖手中,可是晴暖卻遲遲沒有下口。
“暖兒,趕快喝吧,這可是為夫親自為你換的,滿滿的一壺,管夠。”
晴暖看著興致勃勃等待著她夸獎的風(fēng)瀾清,很是不忍心,但是這杯水她也的確是喝不下去的。她有些為難地說“清,這水太燙了。”
聞言,風(fēng)瀾清笑意盈盈的臉瞬間變得無精打采起來,看起來很是挫敗,“對不起,暖兒,我只想著是我自己接來的水,卻沒有考慮到這水是才燒好的。”
“沒事沒事,先放上一會,等涼了再喝也不遲。”
風(fēng)瀾清聽著晴暖的安慰,心里越發(fā)地愧疚,“暖兒,我以后一定會注意的。我之前從未照顧過人,所以你可別嫌我笨啊,我會向月荷多請教的。”
晴暖覺著,風(fēng)瀾清今日的話比那些纏纏綿綿的情話更加好聽。少時,她用嘴吹了吹手上的那杯茶水,淺淺地抿了口“清,你看,現(xiàn)在這水不是已經(jīng)可以喝了嗎?”
可風(fēng)瀾清的情緒依舊不高,晴暖見狀,慢慢地把茶杯放在了床榻上,用手溫柔的握住他的手,輕輕地說到“清,我們是夫妻,你不用總是這么小心翼翼的。我很歡喜今天能喝到你親自為我接來的熱水。”
“可我覺得我真的很笨,除了當(dāng)王爺,我?guī)缀跻皇聼o成。我和方明比起一定是差遠了,他從小自力更生,獨自一人生活,而我卻連自己的妻子都照顧不來。”
聽著風(fēng)瀾清的自責(zé)之語,晴暖卻忍不住笑出了聲,“清,你到底是在貶自己還是在夸自己呀。什么叫除了當(dāng)王爺,什么都做不好,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