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細語伴著腳步聲傳來,讓原本坐在椅子上假裝平靜的風瀾兮緊張地站了起來。但看著牽手相伴而來的風瀾清和晴暖,他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他們的關系已變得如此好了嗎?
風瀾清覷著一直盯著晴暖看的風瀾兮,心中十分不悅,強壓住怒氣,他冷冷地開口到“不知今日五弟前來,有何貴干?”
風瀾兮收回目光,轉眼看向風瀾清??粗饬枞说乃母?,他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虛弱地說著“五弟我好久未曾見著四哥了,很是想念,所以今日特來拜訪?!?
“哦,是嗎?怎的本王就沒發現,與你有這般的兄弟情深呢?”
風瀾兮沒有搭話,就這般靜靜地站著,倔強地盯著風瀾清。靜謐,預示著氣氛已是到了箭弩拔張的地步。
晴暖看著這兩個就快要打起來的人,趕緊打著圓場,“五弟,請坐吧。久站不宜,會傷了身子的?!?
語罷,她又拉了拉風瀾清的衣袖,把他帶到了主位上坐好。
風瀾兮看著晴暖和那個人的舉止,是那么的自然,一點兒都沒有做戲的成分。而那人就這么乖乖的被她牽著坐了上去,對她的要求惟命是從。她的臉一直是微笑著的,那么迷人,那么自信,這是生活幸福的女人才有的模樣吧。
陷入短暫沉思的風瀾兮,在平順的攙扶下坐在了下首。他的確是不能久站,他這身子是支撐不了這么久的。
“五弟,今日你來王府,嫂子我是非常的高興。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要不就留在府里,用了晚膳再走?”晴暖溫和的聲音猶如一陣清風吹進了風瀾兮思念依舊的心田。
可那句“五弟、嫂子”又如一把鋒利的劍,直直插進他的心窩。她還是那么聰明,她一開口,便拉清了兩人的關系。他和她,再無可能,只能是叔嫂。
他這幾月身子一直不好,但這并不能阻止他去收集她的情況。他知道她的遭遇。她父母雙亡,導致她自我封閉了很久。后來,他又聽說她遇刺了,而那本來該死的人是他的四哥,她卻生生地替他擋了一箭。當平順告訴他,她病危,所剩時日不多時,他多想拖著這副殘軀來看她,可他卻連下床的氣力也沒有。再后來,他聽說她和四哥情深意長、琴瑟和鳴,他始終無法相信,可如今一見,已然是了。
傳言非虛,可他又陷入更深的掙扎中。如果她和風瀾清的關系不好,他還能有一絲絲的幻想。盡管這份幻想,于情于理,都只能是幻想,但至少這個執念,也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勇氣。可現在呢?他有些想放棄他準備了很久的大事了。因為看著她洋溢著滿足和快樂的模樣,這不就是當初自己所期望的嗎?只要她幸福快快樂,他就知足了。
可籌謀了這么久,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再三思忖,他終于下定了決心。既然他的四哥這么在意她,那他就再給他加個考驗。如果他能通過這場考驗,那就足以證明暖暖在他心中的地位。到時候,他一定會主動的放棄,再不來打擾他們。
深深吸了一口氣,風瀾兮抬頭看著晴暖,聲音微弱地回答到“多謝四嫂的盛情,兮也不能空手而來。兮特意準備了一份禮物,還望四哥四嫂喜歡。”
隨即,風瀾兮一個拍手,他帶來的人便鼓瑟吹笙,奏起了歡樂的旋律。緊接著,一群衣著妖冶的舞娘涌入前廳中央,伴著音樂開始舞蹈。
晴暖看著下面的表演,有點想不通。這風瀾兮到底是準備干什么?難道他以為他的四哥會看上這些胭脂俗粉?他也太不了解風瀾清了吧。
晴暖還在思索。這時,一個蒙著紗巾身著紫色舞衣的舞娘款款地走了出來。
晴暖心中一驚,紫色,是風瀾清腦海里永遠也抹不去的回憶。她覺得,她可能猜到風瀾兮的意圖了。
晴暖不動神色地瞟了眼坐在身旁的風瀾清,盡管他表面上風輕云淡,但那握緊的手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