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瀾清沒有叫人伺候,他撩開床幔,赤腳走到了桌旁,自個兒倒了一杯涼水,一仰頭,便咕咚咕咚灌了進去。
看著窗外依舊黑如墨汁的天空,他重重放下杯子,重新躺回到了床上。他的頭更疼了,本想著睡一覺能夠緩解,可沒想到這個夢會令他如此心酸,倒讓他醒來后愈加不適。
他嘗試著再睡一睡,可劇烈的頭痛讓他無法安眠。不得已,他傳來了府醫(yī)為他診治。當府醫(yī)親自為他端來煎好的湯藥時,天空已泛出了魚肚白。
他看著府醫(yī)手上捧著的湯藥,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林老。林老跟隨他多年,后受他之托親身去照顧五弟,直至五弟駕崩。
再后來,林老向他請辭,說是要帶著阿陽四處歷練,增長見識。他雖是不愿,但也知不可強留。算算日子,林老已經(jīng)離開大半年了。他沒收到二人的音訊,不知他們是否安好。
思緒間,府醫(yī)已來到跟前,恭敬地將藥呈上。他看了看碗中黑漆漆的湯藥,接了過來,一仰而盡。
時辰已不早了,風瀾清喝完藥便坐上馬車,昏昏沉沉地朝著宮中駛?cè)ァK臼窍腧T馬的,但人實在是難受得緊。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棄。
影墨在馬車里伺候著風瀾清,許是喝了藥的緣故,他很快便睡著了。直到影墨叫他,他才發(fā)現(xiàn)馬車已進了宮門。這府醫(yī)開的藥還真是不錯,他的頭痛減輕了,人也稍微清醒了些。
今日無大事,很快便退了朝。風瀾清雖是覺著身體輕松了許多,但由于昨夜并未睡好,他的腦袋依舊有些昏脹。
給太后請完安,本應直接出宮的,他必須盡快回府處理朝政。就這一小會兒,送來的奏章已成堆兒地擺上了書桌。
可不知怎的,他的腳卻不自覺地走到了御花園,帶著他來到了夢中遇到那小女娃的地方。
不過這御花園空蕩蕩的,除了行走的宮女太監(jiān),是一個人也沒有。他很失望,他明知不可能真的見到那孩子,但心中總是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與期待。
他默默地站著,眼睛一直盯著夢中那孩子出現(xiàn)的地方。恍惚間,他突然發(fā)現(xiàn)似有什么東西落在了石凳旁的草地上。他快步走了過去,俯身撿起,卻是一張秀帕。這秀帕的針腳密集均勻,繡著的蘭花活靈活現(xiàn),像是杭繡的風格。如今這宮里女人少,能用上這杭繡的不是太后,便是先皇留下的幾位還未下嫁的長公主了。
風瀾清無聊地把玩著秀帕,準備放回原位等失主自己來尋。
等等,這是什么?他無意間將帕子翻到了背面,赫然看到背面繡的居然是另一種圖案。那一簇簇青竹傲然挺立,完全不是另一面蘭花的模樣。這是雙面繡,而且這樣奇特的雙面繡他只在一人那里見過。
風瀾清捧著秀帕的手突然開始劇烈的顫抖,是她嗎?真的會是她嗎?他尋了她這么久,一直不見她的蹤跡,如今是終于可以接她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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