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小小的、并不起眼的四合院里,每天都上演著同樣的場景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正為一位芳華正好的玲瓏女子殷勤地布著菜。
“小姐,你看這三鮮蝦仁香菇餃子還合口味嗎?”
那男子為女子夾了一個皮嫩肉滑的薄皮蒸餃,輕輕地放入了她的碗中。
女子面無表情,毫不在意的輕咬了一口,那噴香的汁液便順著破口快速地流進了檀口,令人欲罷不能。男子見她并不反感,又趕緊為她夾了一個,心里滿是喜悅。
這一臉討好的男子便是風瀾清,他在完成了計劃的第一步后,便開始乘勝追擊。既然晴暖同意了他每日送膳食過來,那他何不試試留下來為她布菜。就算她不同意,他也要厚著臉皮待在那兒。
果然,晴暖開始是直接叫月荷趕人的,可架不住那嬉皮笑臉的王爺,只得隨他的意。她心想著,他現在是東明的攝政王,不可能在杭城待太長時間。她也懶得跟他磨嘴皮子,他想布菜就讓他布吧,反正他就快回京城了。
如今,不只是影寒被深深地震驚了,就連影墨也覺得主子已不再是從前的主子。他可從未見過主子這般巴結人的,關鍵是他自個兒還洋洋自得,仿佛是得到了一塊蜜糖的孩童。影墨有點暈,這十多天的經歷,已讓主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徹底崩塌了。
午膳之后,風瀾清回到了自家小院。他陶醉地哼著小曲,優哉游哉地品味著從京城帶來的雪頂含翠。他如今能坐在他小妻子旁,為她夾菜,看她用膳,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兒呀。
對了,他今日為暖兒遞過盛滿飯的瓷碗時,還裝作無意地碰了碰她的小手。那小手是又嫩又香,他可是有好些天都沒敢去碰了。不過悠悠一直在旁監視著他,他還得小心地避開她的視線才行。
風瀾清舉起方才碰著晴暖的那只手,放在鼻尖,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入鼻之氣仿佛帶著他媳婦兒特有的梨花香味。他又繼續吸了一口,越發覺得心曠神怡。
心情好,風瀾清就出了門,打算隨便逛一逛,順便為他媳婦兒和閨女選些小玩意兒。當他走到一家吃食鋪子時,正巧看到悠悠一個人提著一盒桂花糕走了出來。
“悠悠,你怎么單獨出門了?”風瀾清有些詫異,暖兒居然這么放心。
悠悠斜著眼睛,有些傲慢地瞄了他一眼,“我娘說,你已經派人把咱們家包圍了,我走哪兒都會有人跟著的,所以叫我放心大膽地出門。”
風瀾清向四周望了望,的確發現了至少四個自己的人。他訕訕地笑了笑,不曾想晴暖把周圍有暗衛的事兒都和悠悠說了。
“那讓爹爹送你回去,可好?”他說著便要去幫她提那盒看似還有些沉的桂花糕。
“你是我什么?”悠悠及時阻止了風瀾清那已伸過來的手。
“悠悠,我是你爹啊!”風瀾清有些受傷,哀怨地看著她。
“停!”悠悠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先報號,幾十個爹我哪里記得清?”
“什么什么?什么幾十個爹?悠悠你可聽好了,你的爹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他趾高氣揚地抬起了手,大拇指得意地指向了自己。
“我記得東街的米鋪老板楊大,在我三歲時想要娶我娘。那泥灣胡同的屠夫也想娶我娘,還有那東街盡頭的藥鋪小掌柜,也想娶我娘,之后便是那個……”
“悠悠!”風瀾清出聲打斷了她,有些無奈。
“悠悠啊,那些人還沒娶到你娘,所以是不能算作你爹爹的。”
風瀾清頗為氣悶,怎的有這么多人惦記著自家的媳婦兒,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煩躁。
他蹲下了身,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悠悠,記住了,我才是你的親爹!”
悠悠看著離自己如此近的風瀾清,本能地退后一步,撒開腳丫,一溜煙兒地往回跑了。
風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