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莫府尹便回到了堂上。這一次,他已不敢坐在那雕刻著青竹的椅子上了。他一個驚堂木拍下,嘈雜的人群立即閉了嘴。
“至于你……”他看了下風瀾清,趕緊縮回了眼睛,“你藐視公堂,本官判你在后堂罰跪半日以示懲戒。退堂!”
話畢,莫府尹給一旁的師爺遞了個眼色。師爺會意,立即跟隨押著風瀾清的衙役們退出了公堂。
圍觀的人們見退了堂,又知這事兒本就是個鬧劇,便無趣的陸陸續續離開了。
莫府尹慌忙向公堂的后面奔去,見師爺已為那人解開了捆在身上的繩索,稍稍的松了口氣。
他走上前去,對著這個渾身散發出王者之氣的男人態度恭敬地問到“敢問閣下是?”
風瀾清并沒有回答,倒是跟隨在一旁的影墨拿出了袖中的印章遞給了他。
莫府尹雙手接過印章,湊近眼前一看,立馬跪在地上惶恐不安。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下官不知攝政王親臨杭城,還差點兒冤枉了攝政王,下官罪該萬死!”
“莫大人,起來回話。”風瀾清聲音冷冽,聽不出情緒。
“下官不敢。”莫府尹一愣,身子趴得更低了,他是真不敢起身。
“本王叫你起你就起,哪來那么多廢話!”他對這莫府尹可沒多少耐心。
莫府尹嚇了一跳,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官袍上已沾染了灰塵,但他卻全然不顧。
“紙呢?”風瀾清對這莫府尹還真是惜字如金。
莫府尹一聽,立馬知曉風瀾清說的是什么。他不敢有絲毫的猶豫,即刻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寫過字的白紙,小心翼翼的為風瀾清捧了過去。
可風瀾清并沒有接過,就那樣直直地盯著他。
這紙就是方才被扔到莫夫人懷里的那張,上面的紅色章印已經風干,但顏色依然鮮艷,仿佛在昭示著這印章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莫府尹不知風瀾清的意圖,內心忐忑不安,汗珠更是一滴滴的往下落,浸濕了里衣,也慢慢滲透到了中衣。
“你覺得它應被如何保管。”風瀾清看著臉色灰白的莫府尹戲謔地問到。
莫府尹聽著風瀾清所指不明的話語,強迫自己要冷靜。忽然,一個想法漸漸在他腦海里清晰了起來,攝政王是否根本就不想讓任何人知曉他的行蹤。
他叫師爺快速拿來了火石,瞬間便把那紙給點燃了。在火苗即將躥上他夾著宣紙的手指時,他松開了僅剩下的一小塊無字的紙片。而那紙上的字跡和章印早已隨著一把不大不小的火給化為了灰燼,隨風而逝。
風瀾清看著那飛舞的黑色碎屑,心中較為滿意。早就聽說這莫府尹非等閑之輩,心思和膽識都還是不錯的。他這次杭城之行本就對外封鎖了消息,且那蓋有印章的紙怎能隨意在他人手里。
莫府尹見風瀾清一直站在公堂后的堅硬地面上,冷風從他臉龐呼嘯著刮過。他怕這冷面的攝政王有任何的閃失,便試探著說道“王爺,天寒地凍,還請隨下官到廂房稍作休息。”
“不必,”風瀾清干脆地回絕到。
“王妃和郡主呢?”
“攝政王請放心,賤內一直在伺候著王妃和郡主。”
“很好,去請王妃和郡主,本王等著她們回家。”風瀾清負手而立,上位者的霸氣隨著寒風吹進了莫府尹的眼睛里。
莫府尹的冷汗又開始如暴雨般滴落,他想起就在前一刻,攝政王妃和小郡主還給他磕了頭、下了跪。他忽然覺得天地之間在不停的旋轉,要不是師爺及時相扶,他差點兒就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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