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待靜悠睡著,晴暖便讓月荷照顧孩子,一個人獨自出了門。她并沒有走遠,而是來到了風瀾清租住的小院。
她抬手敲了敲門,開門的影寒見是晴暖,立馬一陣風地跑去通知風瀾清。還是影墨比較鎮定,恭敬地把她請進了門。
風瀾清一聽說晴暖來了,立刻沖到院子里。他看見院子里果真是他朝思暮想的妻子,瞬間便激動到手足無措。他使勁地搓著雙手,他是真怕方才自己聽錯了。
風瀾清就這樣傻傻地看著晴暖,居然不知該如何開口說話。影墨在一旁看著是真心著急,他的主子忽然變成了一個愣頭青,看見姑娘都說不來話了。
“怎么,不歡迎我?”晴暖看著在她面前略微有些失控的風瀾清,頗有些無奈地問道。
“沒有,沒有。我是高興都來不及呢,我怎么會不歡迎暖兒呢。來來來,進屋坐吧。”風瀾清這才反應過來,伸手便想去拉晴暖進屋坐。
晴暖一個側身,巧妙地避開了那只已伸過來的大手。風瀾清撲了個空,蒼勁有力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尷尬和失落。
“不了,我就在院子里吧。”晴暖無情地拒絕了風瀾清的邀請,“我考慮了很久,有些話一直想與你說。”
“暖兒你說,我定仔細記下。”風瀾清開始有些惶恐,有些害怕,他怕聽到一些讓他絕望的話語。
晴暖聽出了風瀾清聲音中的細微顫抖,可即使如此,她也要把話說明白。她望著風瀾清,明眸清澈見底,但卻找不到里面的絲毫情意和眷念。
“風瀾清,我很感謝你這段時日對我和悠悠的關照,可是以后,還是請你別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風瀾清開始抑制不住地全身顫抖,穩了穩,他十分艱難的開口問道,“暖兒,為什么?”
“因為,破鏡難圓,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為什么不可能,我一直愛著你,我會用余生來彌補我犯下的過錯,請你相信我。”風瀾清的聲音急促而沙啞。
“可是我怕,我怕當我再次相信你時,你又棄我于不顧而信旁人。我沒有那么堅強,可以一次次承受丈夫的欺騙和拋棄。”
晴暖轉過頭,不再去看他。她望著院中那棵枯樹,深深地吸了口氣,“風瀾清,你回京城去吧,皇上還需要你,東明也需要你。你要是再待在這兒,我可就真成了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了。”
“誰敢這樣說你,本王定將他五馬分尸。”風瀾清一把抓住晴暖的雙肩,又騰出手去掰正了她別過去的小臉。
“暖兒,請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就看在我找了你六年的份兒上,別趕我走了吧。”
風瀾清的聲音低沉,雙眼深情又繾綣地望著面前的女人,叫人不自覺地深陷其中。
忽然一陣寒風吹過,晴暖一個激靈,立刻回過了神。她暗暗地松了口氣,方才差點兒就被這混蛋給迷惑了去。
晴暖后退了一步,掙開那握著她雙肩的大手,有些悲傷地搖了搖頭,“風瀾清,我曾經給過你機會,可當穆紫一出現,我便什么都不是了。我愛得太卑微,愛得太辛苦。我們就此一別兩寬,各自天涯不好嗎?”
頓了頓,晴暖繼續說到,“我的生活本已寧靜和歡樂,可你一來,就讓我在杭城幾乎待不下去了。現在莫府尹又知曉了我和悠悠的身份,我們娘倆看來只有遠走他鄉了。”
晴暖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所以,待我們在新地方安家后,我懇請你,以后真不要再來打擾。否則,我會讓明哥哥把我藏起來,讓你永遠都找不到。”
晴暖在風瀾清哀傷的眼神中直接轉過了身,頭也不回地跨出了小院。可是在她背朝著風瀾清的那一刻,她并沒看見,這堅毅的男子已飽含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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