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悠在當日便服用了用幽冥花入藥的湯藥,連續(xù)三日后,林老告知晴暖,靜悠體內(nèi)的余毒已清,再無性命之憂。
晴暖重重的松了口氣,還好,一切都順利的解決了。她看著在雪地里奔跑的女兒,眼眶漸漸的濕潤了起來。這淚水有激動也有擔憂,因為風瀾清還未曾蘇醒。
隊伍已經(jīng)向東明的方向開拔,所有的人都健康平安,只有風瀾清靜靜的躺在馬車上,閉著眼睛沒有一絲生氣。林老和荊芥都道是寒氣入體傷了臟器,安慰著晴暖人定是會醒來的,只是這醒來的時日尚無法確定而已。
由于風瀾清生病的關(guān)系,靜悠被安排在了另一輛馬車上。可每當車隊停下休息之時,她都會到晴暖的馬車上默默地坐上一會兒。她已經(jīng)知曉了他為何昏迷不醒,她那圓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也不知心里在想著什么。
晴暖就坐在風瀾清的身邊,一動不動的凝視著他。他的眉依舊如寶劍般凌冽,哪怕是在昏迷之中也不能削弱他作為王者的氣勢。
她緩緩地伸出了手,輕輕的落在了他的劍眉上,慢慢的順著那濃眉向外捋著。他身體的冰冷通過她的指腹傳了過來,像一把利刃割在了她的心上。
春日的氣息依舊沒有飄到北楚,北楚境內(nèi)仍然是天寒地凍。馬車里雖然生起了兩個火爐,但風瀾清的身體還是因為寒氣的侵蝕而異常冰寒。晴暖緊握著他的手,希望能為他帶來些許的溫暖,可事與愿違,仍是無濟于事。
她忽的著急了起來,淚水直在眼里打轉(zhuǎn)。她深吸了一口氣,似做出了某個決定,只見她用手脫掉了外裙,只身躺在了風瀾清的身側(cè),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體。是的,她決定用自己的身體來捂熱他,哪怕她知道這樣做并非有用,可她就是想如此暖著他,讓他不再感到寒冷。
車隊在快速的趕著路,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半月有余了,可風瀾清仍然沒有醒來。所有人都很焦慮,特別是晴暖,雖然她表面上依舊鎮(zhèn)定,但那憔悴的面色早已出賣了她。
無論是在馬車上還是在客棧里,她都會抱著風瀾清為他暖著身子。今夜,她還是那樣抱著他,把頭抵在他的左肩。她想著曾經(jīng)與之經(jīng)歷的一切,淚水便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打濕了蓋在他身上的那件厚重的大氅。
“暖兒,你怎么了。”一個細弱且沙啞的聲音微不可聞,但還是被晴暖敏銳地捕捉到了。
“風瀾清,你醒了?”晴暖忽的坐了起來,看著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的那人。
“嗯,我醒了好一會兒了,開始是迷迷糊糊的,后來就聽到了你的抽噎聲。暖兒,怎么了?是誰欺負了你?”風瀾清試圖坐起來,卻立即被晴暖小心的給按了回去。
她看著神色還有些迷茫的風瀾清,用手胡亂的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我沒事,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風瀾清艱難的抬起了右手,為她溫柔的拭去了臉龐上那道正要滴落的珍珠串兒。晴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臉急切的貼了上去,她急于想感受那份實實在在的真實。
“真好,我醒來你就在我的身邊。”風瀾清感到了來自晴暖臉頰的柔情,有些疲憊亦有些受寵若驚。
風瀾清再次掙扎著想要起身,那些蓋在他身上的棉被和大氅讓他有些喘不過氣。晴暖想要阻止卻沒來得及,只見在他立起身時,那些搭在他身上的暖身之物悉數(shù)滑落。
頓時,一種從未經(jīng)歷過的寒冷由內(nèi)自外的沖擊著他的每一根骨頭和每一個毛孔,他冷得全身止不住的抖了起來,原本就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然青紫。晴暖見狀趕緊扶他又躺了上去,里三層外三層的為他裹得密不透風。
風瀾清自覺自己的身子出了問題,他看晴暖那如臨大敵的模樣,心中是暗道不好。他仔細回憶著找到幽冥花后的情景,他只記得還在水中時就已感到不適,待自己拼了命的游出水面后到底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