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離開了。他打開了食盒,見里面是一碗米飯和幾樣可口的小菜,都是他最喜吃的。他莫名的歡喜起來,今晚終于不用再吃素面了。
從那之后,每當他晚歸時,月荷都會為他提來還暖著的晚膳。不過她從不說話,放下食盒便會立馬離開。他本想謝謝她,可每次話到嘴邊總是說不出口。
他們兩人就這般無聲的相處著,既尷尬又有些溫馨。
直到有一天,他正在一旁整理著主子的書房,王妃卻進來了。他本想退出去,王妃卻道這事兒不用避諱著。
原來,是主子叫王妃前來的。主子告訴王妃,她拜托的事兒主子已經為她辦妥了。如果不出意外,月荷將會嫁給朝廷的一位從四品官員做正房夫人。他知道那人,那人的母親早逝,家里人口簡單,月荷作為曾是攝政王妃的一等大丫鬟嫁過去,那家人還得好生的對待著。
他心里開始難受起來,連主子和王妃什么時候出了書房都不知道。今日無事,他本是要練劍的,可現在他渾身沒有氣力,只想躺在床上。
他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屋子里,他不知他為什么會難受,月荷要嫁去當官夫人明明是極好的事情,他為什么會心痛得要命。他想起了主子,在主子失去王妃的那段年月里,主子也和他好像。
忽然,一道閃電從腦海里劃過。他總算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了。他的心其實早已被月荷占滿,他喜歡她,就像主子喜歡王妃一樣。
可下一刻,方才還熠熠生輝的眼睛頓時又暗淡了下來。他喜歡她又有何用?她要嫁人了,她嫁的人高官厚祿,會讓她一生富足。而他又有什么?他只是一個王府的侍衛,無法給她有權有勢的生活。
接下來幾日他都昏沉沉的,聽影寒說再過半月便是個吉日,那人就會請媒婆上門正式提親了。他笑了笑,可嘴角是那么的僵硬,怎么也無法彎曲成一個真誠的弧度。
主子見他精神不濟,對他很是體諒。主子讓他休息幾日,把手中的事務暫時交給影墨來完成。若換做平時,他一定會堅決反對,他會硬挺著,不會讓自己輕易的趴下。可這一次,他是實在沒有了氣力,主子讓他歇著他便歇著吧。
因時常有緊急的事務需要他去處理,所以他之前從未喝醉過。可這一次,時光都是屬于他的了,他要徹底大醉一場,他要忘記心中的愁苦。
世人都道酒能消愁,可他無論醉得有多厲害都還是清醒著的。他無法忘記月荷即將定親的這個現實,他什么都沒有忘掉。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午后,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準備又出府去喝幾壺。
他剛一跨出屋子,就見眼前站著個人。陽光很刺眼,他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眼前之人居然是月荷。
他對她笑了笑,準備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你給我站住!”月荷的聲音尖銳的響了起來。
他沒有理會她,打了個哈欠又往前走了幾步。
忽然,他被她給狠狠地拽了回來,在地上轉了個圈才穩住了身子。
“我要嫁人了。”月荷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仿佛他臉上有什么臟的東西。
“嗯,我知道,祝你幸福。”他朝著她笑嘻嘻的說著,就像一個老朋友最真心的祝福。
“啪”的一聲,她的手重重的打在了他臉上。他愣愣的看著她,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影夜,你這個孬種,枉我喜歡你這么些年。你敢出去喝得宿醉,就不敢把我娶回來嗎?”
“那人的地位比我高,你會一生無憂的。”他喃喃地說著,強忍著內心的酸楚。
月荷聽他如是說,氣得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沒站住,又向后退了幾步。
“影夜,你真的讓我很失望,我月荷在你眼中就是那種貪圖富貴的人嗎?我真的是看錯你了。”
月荷的聲音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