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的表情開始扭曲,瘋狂,最后變成與霖玲斬殺過無數次的人頭蜘蛛無太大差異。
“嘶——”
怪異的尖叫聲從怪物的口中吐出,它向著霖玲撲來,卻被一刀斬下。
一些紅色的血液混雜著綠色的汁液在霖玲眼前飛濺。
她上前,走動,發現這個電梯平臺還能運行。
仰望著,霖玲看見上方被血肉包裹的中樞室,按下了按鈕。
無數宛若嬰兒一樣沉睡在囊泡中的人類從她眼前閃過。
到達中樞室,她向前走著,走入了室內。
“沒想到還有人會到這來。”
半透明的人影立在大廳中,白色的風衣將他全身包裹。
這是一個虛擬投影,一個男人的虛擬投影。
他面帶著微笑,溫和而陽光,就若午后的陽光一樣。
但他的腳邊卻盡是血紅。
融化的殘肢與內臟正在被血肉構成的地面所吸收,依稀之間還可以看見陷在血肉里的戰斗服與光束槍。
恐怕在這場災難爆發之初,第一時間趕來的守衛們就成了這個依附于中樞室的怪物的口糧。
“這都是你做的嗎?”
霖玲問著,掩藏于頭盔下的眼睛直盯著面前的投影。
“我?不不不,我只是在適當的時機,在適當時間把一直安放在中樞里的卵引爆了而已。”
男人笑著,虛幻的投影上出現一陣波瀾。
如此真切,又誠懇。
“所以說,怎能說都是我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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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的一聲,一把飛刀從霖玲手中甩出,直接穿過男人的腦袋插在肉墻之上。
血色的汁水在這一刻順著刀柄涌出。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之后轉頭與霖玲相望。
“太暴力可是不太好啊。”
“我不覺得針對殺人犯的暴力會有太大問題。”從后背的裝甲夾層里又抽出一把小刀,霖玲直視著男人的雙眼。
對方的笑容在她的眼里無比刺眼,“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我只是想讓所有人從欲望的深淵里解脫而已。不論是戰爭還是紛爭都根植于人本身對資源的渴求,對他人的嫉妒,所以我幫助人們拋卻肉體升華靈魂回歸本質,又……怎能用一個“目的”來形容這份偉大的拯救?”
“升華?回歸?將人類轉化為怪物?你管這叫拯救?”復述著,重復著,疑問著,霖玲手中的刀柄已然變形。
她冒出了想一拳錘碎此人的沖動,但理智卻告訴她這只是一個投影,不論她做什么,都傷不到這人遠在天邊的本尊分毫。
“當然,再也沒有煩人的欲望與沖突不是拯救是什么了?”
男人說著理所當然的話,帶著理所當然的表情,仿佛發自心底的覺得這一切是無比的美好與偉大。
令人毛骨悚然。
“那好,我再最后問一句,這些人還有救嗎?”
“啊,這是……當然不可能的。”
被金屬包裹的拳頭在男人話語落下之際砸下,狠狠將那小巧的投影儀砸進了血肉地面之中。
巨大的力道讓霖玲的手臂直接陷入肉地里,飛濺的金屬碎片如同水花一樣四濺而起。
尖叫聲,從這個中樞室中傳來,緊貼于周圍的血肉墻壁開始蠕動,顫抖,好似有什么即將發生。
“……真是恐怖的力量,看樣子你身上的裝甲應該遠超我們現在的裝備,真是有點好奇你到底是哪個星球私下培訓的士兵了。”
男人一閃一閃的投影已經因為投影儀的下陷而進入到了血肉之中,半個身子傾斜的露在地面之外,時不時如同亂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