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古神,其實是霖玲那個世界前代人類根據神話小說賦予高緯度生命體的名字。
因為其超乎想象的對現實的扭曲性質與小說里“古神”的污染力格外相似,打破了正常生命體的認知常識,所以它們才被賦予了古神這一稱呼。
不過對于十分清楚它們本質的霖玲而言,她更喜歡“世界捕食者”這一更貼近真相的稱呼。
以世界為食,以世界為孕育的苗床誕生的……外側之物。
通過投放自帶污染性物質來制造感染源對世界進行定位,以此來形成醒目的路標來引領它們的降臨。
感染源可能是它們的使徒,也可能是世界內受感染生命體,但這些再怎么不同也改變不了它們本來的目的——吞噬世界。
這便是被層層扭曲概念包裹的它們最貼近本質的真相。
而由此帶來的高緯度信息污染,便是造成各種異變,異常現象的根源,同樣也是致命的災變源頭。
哪怕是非生命體的物質,在近距離接觸這些污染物質的情況下也會演變成恐怖到難以想象的事物。
而現在,李語就在進行這個過程。
霖玲不知道這個還勉強算是人類的男性是如何辦到的,但這都不妨礙她觀察到這人身體內部的狀況。
內臟也好,骨骼也好,甚至連肌肉,都已經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暗黃,一些本不屬于人體的口腔器官也正在生在肌肉之中,喃喃低語,好似在傾訴著什么一樣。
而在對方的那身白袍之下,細密的肉芽也中生長在腰間兩側,隱約有著生長出新的器官的趨勢。
唯有承載著思維的大腦部位,沒有絲毫異變的特征,反而有著衰竭的現象。
按這樣的趨勢,他在腦死亡之后,這具身體就恐怕會異變成一個感染源而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
不過……
霖玲瞧了身邊的李語一眼,對方那黑色的眸子中雖然平靜,但卻依舊透露著眼熟的癲狂感。
這人恐怕在腦死亡之前,就會因為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感染而陷入瘋狂吧。
“還好,我還不至于這么脆弱。”
李語坐在輪椅上回答著,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的一片。
他隨手打開手邊輪椅扶手的夾層,從中掏出一個標識著“抑制劑”的藥品打開喝下。
在那夾層之中,還有著其他一些藥瓶陳放在其中。
他注意到霖玲投來的視線,微微一笑,“這算是我們文明最后留下來的遺產吧,如果感興趣我可以把一些研究資料交給你。”
世界之間雖說因為有著迥異性,但在一些基本元素和規則方面還是一致的,所以按照具體的研究資料進行摸索,指不定也會得到相應的成果。
但李語的爽快還是有點令霖玲差異,“你可夠奇怪的,這些東西對你們文明應該很重要吧?就這么給我行嗎?”
“整個文明都滅亡了,還留著又有何用?還不如交給需要他的人,我說的對嗎?”
他在一個斷谷前停下,略帶深意的看向霖玲。
霖玲漠然的與他對望,雖然臉都沒有她根本讓人看不出什么表情,“你就這么放心我?”
她有點看不懂李語的想法,就像看不懂當初賦予原世界那群原人類的想法一樣。
“不怕我毀掉你最后的希望?”
李語笑了笑,不作回答。
在他心目中,恐怕早已沒了“希望”這個詞語的存在。
“所以我才是在賭博,不是嗎?”他抬手讓身下的智能輪椅停下,仰望著面前被封鎖的大門,“好了,我們到了。”
賭博……嗎……
站立在李語身后,霖玲抬頭望向前方。
她沒有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