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內沒了他人,陸琮起身走到曦月對面位置坐下,黑眸仔細盯著她,不肯移開分毫。
想著哥哥要隨陸琮去京內,林曦月也有些心動。
仿如知曉她心中所想,陸琮嘴角微揚,柔聲問道“可是想去京內瞧瞧?”
林曦月臉上驚訝神色頓顯,明媚的杏眼看向他,忍不住笑聲問道“這你也能看出?”
“那是自然。”陸琮背靠在軟椅上,朝她眼前眉道“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林曦月正要細問,卻聽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她連忙輕咳一聲,低頭端正坐好。
她微抬視線,見陸琮仍是帶笑望著自己,遂輕瞪他一眼,示意他小心謹慎些,不要讓他人察覺了。
陸琮見曦月如此嬌俏的模樣,心里似有小貓抓撓一般,有些不忍移開視線,但聽著耳邊腳步聲漸近,他最終還是輕嘆一聲,轉頭去端手邊的清茶。
秋韻進到堂屋時,就見自家姑娘低著頭,而陸三少亦是低頭品茶。
盡管兩人沒有對視,更不曾說話,但秋韻總覺得氛圍怪異。
自家姑娘和陸三少之間,似有著若有若無的關系。
秋韻正猶疑著,忽見陸三少抬起頭來,銳利的黑眸直接鎖向她,她立刻躬身低頭,不敢再看。
等小心翼翼挪到自家姑娘身邊,那似被虎豹般盯著的銳利視線才消失不見。
秋韻心中長舒一口氣,覺得自己似是撿回了一條命。
“秋韻,有事嗎?”林曦月輕聲相問。
少女嬌嫩的嗓音在安靜的堂屋內響起,顯得格外清晰且好聽。
陸琮忍不住投以視線,不肯再挪開分毫。
注意到他的打量,林曦月在秋韻不曾注意時,朝他瞪眼望去。
可陸琮見此沒有避開視線,反倒是沖她勾唇一笑,上揚的眉眼中是諸多惑意。
陸琮本就長得好,眉眼帶笑時更是不得了。
林曦月當即微紅了臉,輕咳一聲,偏頭不敢再與他對視。
好在秋韻因為懼怕身后的陸三少,只一直低著頭,所以也未曾注意到自家姑娘的異常。
“姑娘,夫人喚你過去。”秋韻悄聲道出來意,生怕自己聲音大了,擾了身后的陸三少。
“好,我這就過去。”林曦月站起身來,裝模作樣地朝陸琮福了福身,隨后告辭離開。
直到離開堂屋,離開陸三少視線所能觸及的范圍,秋韻終于重嘆息一聲,渾身都覺輕松不少。
聽得秋韻的動靜,林曦月不解問道“怎么了?”
“姑娘,和陸三少待在一屋,您就不怕嗎?”秋韻說這話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朝堂屋的方向望了一眼,臉上有著頗多懼意。
“怕?”林曦月皺眉,“怕他作甚?”
“就……”秋韻撓頭,神色萬分糾結。她心里就是怕,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只得無奈嘆息一聲,“想來是奴婢膽子太小。”
聽得她如此說,林曦月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連蟑螂鼠蟻都不怕,還怕陸三少?”
“那哪能一樣呢!”秋韻有些炸毛。
“好好好,不一樣。”林曦月盡量收斂自己的笑意,問道“對了,母親喚我是何事?”
聽得姑娘相問,秋韻這才想起正事來,“夫人讓你回屋換身衣裳,等會兒同公子一起進京。”
林曦月聞此腳下步子一頓,想起陸琮先前說的安排好了,努力保持鎮定,不讓自己臉上的笑意露出,裝作困惑的樣子,疑聲道“讓我進京做什么?”
“夫人說是讓公子從監學出來后,再陪您去京城內逛逛,讓您選置幾套衣裳和首飾,以后去大伯家與堂姐妹們在一起,也不至于落了下乘。”秋韻將夫人的意思大致傳達出。
林曦月隨即理解了母親的意思。聽說父親說,大伯母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