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的眼睛一落在那份三明治上,章韻容就馬上反應過來,趕緊把飯盒拿了起來“對不起,二少,是我疏忽,這是朋友給我做的,我馬上收起來。”
沈澈笑瞇瞇地又看了一眼“看起來不錯的樣子,你朋友做什么的?”
章韻容拿著飯盒進退兩難。
她母親給沈文瀚和韓君平做了幾十年保姆,她讀書是沈家資助,工作又是沈家,一直都算沈家半個下人,知道沈澈不能吃外面的食物,可也更知道他感興趣的東西別說是她,就是沈家老爺子也得順著他的意思,這份三明治要不要給他就成了一個難題。
沈澈也不催,除了對早早他做事待人一向慢條斯理,輕輕抖開餐巾給自己鋪好,非常有耐心地等著章韻容的回答。
章韻容躊躇了一下,還是把飯盒放到了沈澈面前“我朋友是一家咖啡館的咖啡師,咖啡煮得好,做簡餐也很拿手。這是這幾天他們店里給我景程員工的下午茶點心。”
沈澈對她的話沒什么反應,部注意力都已經放到面前的三明治上了。
是看起來很新鮮很好吃的雞肉牛油果三明治,但最吸引沈澈注意力的還是三明治的樣子,面包片的外皮都切掉,是整整齊齊最規則的正方形,從側面就可以看出用料特別仔細,雞肉、牛油果、生菜、甜椒都整整齊齊層次分明地碼著,形狀統一勻稱,一絲不亂。
掀開上面一層面包片,果然,連沙拉醬都是畫成規則的一個個小格子,是大小統一的正方形。
這個風格跟早早太像了,她吃壽司都要把三文魚片切整齊了才肯入口,去一次他的工作室就忍不住要把他所有的繪圖工具按大小整整齊齊擺好,特別是繪圖筆,連筆尖都得大小一致距離相等,被她整理一次他都舍不得再用了。
沈澈小心地放好面包片,輕輕拿起三明治,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般,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個夠,忽然咬了一口,慢條斯理地咀嚼,臉上慢慢露出一絲笑容。
章韻容張了張嘴還是沒敢阻止,為難地看向小方和程宇。
程宇也去看小方,沈澈平時待他們很隨和,從不擺架子,可他真要做的是也絕不容許別人質疑,也就小方偶爾有能力說服他。
小方卻沒看到他們的求助一樣,面無表情地在翻一本厚厚的書。
老板吃什么哪是他們能管的事,就是他不習慣吃外面的東西,那又不是毒藥,他想吃誰有權利去干涉?
沈澈越吃臉上的笑容越深,吃了一半放下,仔仔細細裝好,擦了嘴角又喝了一口水,才對章韻容笑了一下“章小姐,請坐。跟我說說你的朋友。”
章韻容有些莫名,卻并沒有多問,很痛快地開始說“我跟她認識只有幾天,卻非常喜歡她,她不止做咖啡好喝,做飯好吃,人品還非常好。前幾天在咱們景程還救下了一個孩子,我是去感謝她時跟她成為朋友的。她長得也很漂亮,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叫周早早……二少……”
沈澈臉上一片狂喜,已經高興傻了的樣子,哪還有剛剛慢條斯理的矜貴斯文,捧著那個飯盒像捧著稀世珍寶“這是早早做得?!”他就說嘛!這么漂亮整齊又這么好吃,當然只有早早能做出來!
早早第二天下午帶著做好的十多份三明治和咖啡去了繁城大學大禮堂的多功能廳,包括景程大廈在內的上百家單位在這里辦招聘會,一進去就熙熙攘攘人挨著人視野都被擋住了,她趕緊護好手里的兩個外賣箱,還沒來得及找景程的標牌,章韻容就迎了上來。
“早早,這里太吵,我們去辦公室。”
說著要接過一只箱子,卻被早早躲了過去“我來吧,不沉。”她穿得這么整齊,抱著一個碩大的外賣箱像什么話。
雖然不能跟韻容姐再做朋友,早早還是會隱蔽地愛護她的。
章韻容卻執意接過去一個,整個大廳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