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辛濤沒有說話,微笑著走近幾步,站在早早面前,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小孩兒的頭,眼里都是溫柔欣喜,還有外人看不出來的窩心感慨“我們小早早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多年前在樊城“寧辛濤”幾個字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帶著血腥和戾氣的,他就是那種狠厲到骨子里的人,身上那種看一眼就讓人汗毛倒立的氣質早就刻在了血液和骨髓深處,加之這些年在重犯監獄里的磨練,什么都不說就能讓刀口上舔血多年的金大牙心生畏懼,可對早早的笑卻與所有人印象里的寧辛濤完不同。
看著這個小姑娘,他能從心底深處自然而然地涌現出驕傲和溫暖,讓人馬上想到鐵漢柔情,想到純粹的男性力量和最醇厚的寵溺包容。
終于能讓人忽略他身上凌厲的氣場,注意到他偉岸挺拔的身材、鋒利的劍眉、深小麥色的皮膚,和笑起來異常整齊雪白的牙齒。
那是一種在這個年代非常難得的深沉內斂又強大的男性氣息,讓人知道他寬厚的胸膛和有力的雙臂,能給予最安的依靠和保護。
早早從小在濤哥這樣的愛護下長大,他是哥哥是父親,是她生命里最強大純粹的依靠,小小的早早可以跟誰都一倔到底,最大的底氣就是來自濤哥。
因為她知道任何時候濤哥都會站在她身邊,無論她做了什么,濤哥都會支持她,無論她想要什么,濤哥都有辦法為她辦到。
所有人對她的感情都是有底線和條件的,就是母親,也會要求她考了年級前三名才允許她跟著外公練武術。只有濤哥,只會問她“早早想不想?”
只要她想,他就會無條件地支持她,愿意為他實現所有愿望。
所以早早對濤哥也跟對別人完不同,在濤哥面前她可以很輕易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和要求,也會像所有的小姑娘一樣任性撒嬌。
那是一種只有被無限寵溺、被多到滿溢的愛包圍的孩子才會有的任性和底氣。
所以即使多年未見,即使早早已經長成了一個真正的大姑娘,濤哥寬大溫暖的手還是會自然地落在早早的頭上,早早也會在被揉亂頭發的瞬間就紅了眼睛。
濤哥如多年前一樣,哄早早從來都是最有耐心“我不讓你來接我,是想自己去看你。你看,今天來接我的那些人長得多丑!”
連外公和媽媽都不知道,他們家那個從小就酷酷的跟絕大多數女孩兒不同的早早,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顏控!
很小的時候濤哥就發現了,這個不哭不鬧的小娃娃對好看的人態度會截然不同,臉上不會表現出來,卻會耐心很多,甚至好看的小姐姐小哥哥哄她她都會乖乖地聽話。
即使他們說得是對她來說很幼稚的話,她也會看著人家漂亮的臉蛋多聽一下,至于能有多少耐心,那完取決于那個人長得有多好看!
早早很認同濤哥的話,那個油膩膩的黑胖子和他那些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手下真是不好看,卻不接濤哥的話,眼睛紅紅地看著濤哥不說話。
對濤哥來說這是他們多年來第一次見面,對她來說卻是跟濤哥分別不到半年。
前世濤哥為了她愿意放棄辛苦打拼出來的一切,毫不猶豫地跟沈家為敵,這個人是她前世今生唯一永遠不會變的溫暖。
早早從小就是這樣可(別)愛(扭)的性格,濤哥早就習慣了,她不說話他就耐心哄她“我一出門就看見你了,第一眼都沒敢認。這么漂亮的姑娘我怕認錯了人家把我當流氓!”
寧辛濤在所有人面前都惜字如金,除了早早。這樣隨意拿自己調侃的寧辛濤也只有在早早面前能看到。
但早早并不覺得異樣,因為濤哥對她一直都是如此。
她哼了一聲扭開頭,還是有些生氣,濤哥竟然不讓她來接!
雖然她來時毫不在意這個,可看到了濤哥,這些年在生活變故中